他才十六岁,爹爹怎么忍心弃他而去。
“你又不是星灵,等你娘回来你问她,到时候你就知道伯伯没有骗你。”
麟恪信以为真,再顾不上李弘,朝着太承殿狂奔。
昭阳殿内,以唐心唐琳为首的十来位医师在正殿外候着,被李弘遣走的侍卫侍女正在昭阳殿内忙碌。
李金琪抱着李弘匆匆而归,唐心掩面而笑,“琳姐,少主惯会拿捏君上。”
“谁说不是呢!少主若是当年没出事,大抵会被君上宠一辈子。”
探上李弘的脉,唐心瞬间皱眉,待看清李弘后背的杖伤时,在一旁批阅奏折的李金琪都被惊到。
李弘的伤处理好,楚馨和微风都赶了过来,李金琪吩咐唐琳给楚馨诊脉。
“如何?”
唐琳自是知晓君王的意思,摇了摇头。
楚馨见李金琪不满,出言辩解,“父亲,少主为国操劳,身体时常不适,馨儿当以大局为重。”
李金琪瞥了眼李弘,顿时明白楚馨的话,“你是他的妻子,不必同他客气。”
“谢父亲抬爱,不过少主是君,馨儿是臣,君臣有别。”
“所以你就由着他乱来?”
“父亲?”楚馨对李金琪的话感到不解。
“爹娘让你嫁给他,就是找个人约束他。”
楚馨很想说您都管不住我能如何,看到李金琪那深邃的目光时,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是,馨儿明白。”
夜里,楚馨很局促的同李金琪吃了晚膳,而后借故离开。
“馨儿。”
李弘唤了一声,逐渐睁开双眼,待看清四周的景象时,又闭上眼。
听到声音,李金琪放下手中的事,走向床边,“李弘,违背旨意,私逃出宫,你给个解释!”
“我累了,不想当这个少主,你撤了我吧,贬走也好,赶出宫也行。”
李金琪面露愠色,“李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当少主,不想做皇储,我想当个普通人!”李弘吼着。
李金琪坐到床上,轻抚李弘的脸庞,“那不可能。”
“那我就在这里混吃等死。”言罢,李弘将脸朝向里侧。
李金琪将李弘的脑袋转了过来,让他同自己对视,“弘儿,你连政事都处理不明白,哪有空管水月山庄,爹爹只是让渐离帮你分担,没有别的意思。”
“我确实没那本事,您快些走吧,别再来了,你让李渐离当少主我都没有意见。”
李弘说完挣扎着要起身,被李金琪按住双肩才没得逞。
“李弘,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还有完没完了!”
“君上若是看不惯,把我打死也好。”
父子二人正较劲,听到消息赶来的依依走进内殿,将李金琪拉开,“金琪,孩子刚醒,医师说了要静养。”
李金琪看着油盐不进的李弘,想起了候在殿外都连月,怒道,“连月!滚进来!”
连月听到自己的名字暗暗叫苦,硬着头皮走了进来,“君上。”
“谁给你的胆子打他后背,你在宫里这么多年,听不懂人话!”李金琪怒视着连月,他就想让李弘长个教训,这群人还真下死手打他。
“少主身体孱弱,杖刑杀伤力大,若是全打在臀腿,少主双腿怕是都得断掉。”连月想过李金琪的用意,只是君王沉着脸下达命令,又是禁足又是不允许探视,他哪敢放水。
“少主病愈前你都就在这里照顾,少主病一天,罚你一天银钱。”李金琪很想将连月拖出去教训一通,可这种皮糙肉厚的守财奴,只有罚银子才能让他长教训。
“是。”
“让他走,我不需要人照顾。”李弘望向李金琪,眼神极具挑衅。
“你再说!”李金琪怒吼一声,李弘识趣的闭上嘴。
“二十多岁还跟个孩子一样任性,一天到晚心思不用在正事上。”李金琪坐回椅子上,颇为失望。
“我说了你看不惯就赶我走!”李弘怒道。
利落赏了李弘一个巴掌,李金琪才接过依依递来的折子。
僵持近两刻钟,李金琪才让依依回去休息,他沉声批阅奏折,李弘闭着眼趴在床上,都不说话。
待到奏折批完,李金琪才走向床边,“弘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水月山庄虽然是渐离在掌管,赚的银子不都给你花了,他只是替代沈长绝的位置,拿属于他那份俸禄而已,你每天处理国事那么辛苦,爹爹难不成还要把水月山庄的担子交给你。”
李金琪给了台阶,李弘顺势而下,“那你为什么瞒着我。”
“你娘不允许渐离拿工钱。”玉兰婷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她要是知道渐离当暗卫都有大把银子铁定要为难他。
李弘轻哼一声,将脑袋转了过来,“圣旨的事你派人查一下,我不相信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可能有人故意整我。”
李金琪敲了敲李弘的脑袋,“现在才知道有人整你。”
“你查出来了?”李弘看着李金琪,他还以为他爹蒙在鼓里,敢情这顿打是罚他不够谨慎。
李金琪颔首,“害你的人招供出芸儿,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听到意料中的人,李弘并不觉得难过,“她当年就怨我,在地均和又出了事,她恨我很正常。”
“爹爹是问你怎么处置。”
“这次弘儿不计较,但一定要告诉娘亲他们,若下一次她再动些歪心思,我不会无动于衷。”李弘不太了解李芸,按理说是李芸对不住他,可她不仅没有半分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