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和医生? 要做猎人吗? 不,这一定不是长久之际,年纪到了身体会自然老化,变得迟钝。 果然只能接管诊所,也就是回老家吗,在其他人还训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 而我回到老家,相安无事度过每一天,等着谁光荣牺牲的消息传来,或谁成为英雄凯旋——这是我想要的吗? 还有对祝圣院的不满呢?我不是一直惦记,想着死之前去放一把火泄愤吗? …… 不想面对的,渴望做的事情都太多了。这样恼怒,这样不甘,我一鼓作气,咬紧牙齿再次站起,把涌上喉头的浊血全部咽回去。还有滚回去,懦弱、乞求、迷茫和哭泣都滚出这具身体!我不需要! “祝愈师小姐?!” 我循着这讶异的声音侧目望去,是玲王。一副刚结束训练的模样,潮热的脸上挂着汗水,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我只看一眼就知道玲王的目的,这一路上凪说过不少两人之间的过往,实在是令人欣羡的交情。 “凪不在这里,他、啊哈,呕——!” 突如其来的冲击,喉咙里涌上大量血液,我一张嘴它们就争先恐后喷出来。不知道玲王会作何反应,正在好心解释的我莫名朝他大口吐血。这肯定不是我的本意,但场面实在糟糕透了。 鲜血离开我的身体,就像所剩无几的力气连同生命力都要将我放弃一般。我眼前发黑,直接倒下去,落入一个汗涔涔的温热怀抱。玲王及时接住我,又掰开我的嘴,手指伸进去,朝嗓子眼抠挖。 我浑身抽搐,本能扭过头,朝旁边哇一声又吐出几口颜色更深的浊血。仿佛不止是内伤,我还中毒了,这颜色看得我精神恍惚,眼前出现重影和实际并不存在的飞蚊,吵得脑袋里嗡嗡作响。 模模糊糊又感觉玲王朝我嘴里塞入什么,棱角分明又在舌尖一点点融化,发甜,也些微发凉,像被精心切成晶块状的蔗糖。 “这个不能吐,慢慢咽下去。”他捂住我的嘴,一边抬高我的上半身,好让我能做到这点。 我知道他不可能有害人之心,正在努力救助。可不争气的身体,仍叫嚣着要冲出来的血液一下一下冲击咬紧的牙关,腥甜味道瞬间冲淡那抹甜味。口腔里堆积起大量粘稠液体,腮帮鼓到极限。玲王的手也更用力捂紧,他克制着焦虑,落下鼓励的视线。即便这样,仍然有血溢出嘴边,从他指缝间不断滴落。 “……的,真是……!” 我似乎听见玲王在骂脏话。他这样的少爷也会骂脏话啊,而且他现在被我的血弄得惨不忍睹的形象,实在愧对他显赫的身份。早在老家,当我还是乡下姑娘时就听说过他的家族,一个古老的商业世家,几乎富可敌国。作为家中独子,理所当然要继承家业的玲王,这样的贵公子为什么要加入蓝色监狱,参与要求严苛的勇者选拔。我一直都好奇。 分心想着这些,也可能他喂我吃的不知名晶块起了效果,我感觉好受许多。体内躁动的血液随之安静,那些被震裂撕开的组织伤口也被填补。我像一只破烂的布娃娃,被玲王一点点修好。 “呼……好孩子,你做得很好。” 玲王松一口气,试着把手挪开,让我口鼻并用进行深呼吸。我照做,一边看见他手移开时,大量血丝粘连在他掌心和我的嘴唇之间,异常黏稠,很是恶心的画面。我都难以忍受,他却视而不见般,手都不甩一下,就这样自然垂着。 “来,再吃一块。”他坐下来,把我头放在他腿上,另一只干净的手伸入身后腰包。我看他取出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黑色宝石,细致切面和美丽的光泽无不诉说它价值不菲。我下意识抿嘴。 “你担心我对你下毒吗?”玲王问。 我用皱眉表示否定。他欣然一笑,“那就吃下去,这是我加工过的黑色碧玺,用岩蔷薇和岩兰草调过味道,吃起来应该没那么糟糕。” 碧玺本就是高等宝石,玲王手里的还是更为稀有的黑色品种。我一时怔然,他却趁我不留神,硬是把宝石塞我嘴里。手心再次捂上来,不准我吐出。 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质地坚硬的宝石入口即化。血腥味被冲淡,我尝到更多带有植物香气的清甜。混着唾液缓缓咽下,身体内部的阵痛和抽搐平息更多。甚至,我感觉祝力一点点回来了。 见我状态好转,也老实吸收宝石融化后的能量,玲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不经吟诵就创造一股清流,被血污弄脏的手被洗净,也一并帮我把脸清洁了。 “魔法分很多种学派。基本上每一类我都接触过,也不算难学,但还是最擅长塑能系和附魔系,也就是将魔力具象化为最基础的自然能量,水、火、风、土还有雷。同时可以为武器附魔,甚至临时赋予、改变队友的魔法属性。当然,前提是对方可以承受,与我契合度足够高。” 玲王细致解释,又从腰包里取一颗蔷薇萤石喂我嘴里。宝石在舌尖化开,味道像青苹果汁。 “黑色碧玺可吸收消除负能量,增进人整体的生命力;萤石可以洁静全身磁场。”他继续说,“我的魔法属性又是全属性.所以理论上讲,我还可以兼任炼金术师和药剂师。利用不同宝石的天然功效,进一步增幅其力量,并附加新的效果。\" 我无比震惊。无论是直面战场还是作为后备支援,可以自如切换攻防状态的玲王,两方都可以胜任。简直就是我憧憬的理想型。 似乎解读出我的眼神,玲王笑得更欣然,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