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满桌丰饶,安常又给她添一杯桃花酿,同文秀英用方言絮絮说着闲话,念着她听不懂,说一半又换成普通话。 夹了块醉鸡给她:“这个你能吃。” 文秀英慨叹一声:“多个人感觉是不一样,热热闹闹的,才叫过年呢。” 南潇雪蓦地想起五岁年,她被一个人锁在父母的大宅,空荡荡只余电视里的欢声,静得仿若能听到回响,她与自己的影子相对,部所得不过一碗冷掉的鸡蛋拌饭。 到了现在,家人闲坐,耳畔是不知谁家孩童归乡、放鞭炮传来的热闹碎响。 安常问她:“你不吃么?” 南潇雪执起碗筷:“要吃。” 等到吃完,文秀英从棉服口袋里摸出个红包来,安常瞥了眼,没说什么。 文秀英红包递给南潇雪:“南小姐,我给不了多少,但按我们宁乡的传统,长辈是一定要给晚辈红包的,讨个吉利。” 南潇雪:“有件事您不答应,我不敢收。” 安常出声问:“什么啊?” 南潇雪瞟了眼她,再度转向文秀英:“您还叫我南小姐,这也太客了,您叫我潇雪就是。” “行,潇雪。” 南潇雪着接了,又递上自己包好的一个:“晚辈孝敬您,您也一定要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也太多了……” “不多。”南潇雪握住她的手,红包塞进去:“相较于我的心意而言,不多。” 安常这时才在一旁道:“婆,我们都还没好呢,您红包便给上了。” 文秀英道:“你们你们的,我我的,不然跟着你们一路小情小调的闹别扭,太耽误事。” 收拾完碗筷,文秀英回房午睡,南潇雪也安常一道回了房。 安常问:“你要不要先睡会儿?” “你要做什么?” “婆让我小时候的东西收一收,该留的留,该扔的扔。”安常拖出角落里的一只木箱:“你睡你的,我手轻些,不吵你。” “我一时也睡不着,陪你一起吧。” 箱子是上好的樟木,打开来,却尽是安常小时的课本、练习册、随手的涂鸦。 南潇雪拿起翻阅,又指着角落里问:“是什么?” “这个。”安常取出瞧一眼:“我怎么会有个水晶球?什么时候的,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球面玻璃不算蒙尘,可总似有岁月结下的一层网,变得不再透亮,雪花纷扬落在尖顶小屋的场景仿若泛黄幕布上的老电影。 午后的一束天光,透过雕花的木窗棱照进来,南潇雪在这样的光景里瞧着安常,白皙的肤色又变得好似半透,睫毛也随变淡,像丝丝的雨雾,落入清浅窄河般的眼眸中。 “安小姐,你不用急着原谅我。” “但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南潇雪问:“很轻的抱?” 安常握着水晶球问:“有多轻?” 正当南潇雪思忖何答的时候,安常一偏头,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