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你很小的时候出车祸去世的,他们把你保护的很好,你是被爱着的孩子。”院长妈妈从盒子里掏出一个灰色的狼玩偶,“生日快乐,塞莉娅。”
“沃夫小姐!”塞莉娅一见如故般接过玩偶,给了女人一个吻作为回礼。
没有蛋糕和蜡烛,妈妈们却毫不吝啬对这个可爱女孩的爱,他们并不嫌弃塞莉娅过分敏锐的感官,她的个性就像太阳一样明媚温暖,于是被照耀的人们填补了她记忆的空白……虽然警方没能查明杀死塞莉娅父母的凶手,但那样可怕的诅咒,能彻底摆脱才是最重要的事。
可诅咒之所以被称为诅咒,就是因为它迟早会主动找上门来。
一对夫妇来领养小孩,这是孤儿院里最稀松平常的事,当其他孩子都在竭尽全力表现自己时,塞莉娅却选择一个人呆在摆弄沙盒的房间里和沃夫小姐玩耍。她年纪太大,来找孩子的人家大概率不会喜欢。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我们真的在做正确的事吗?”
“我们已经失败过一次,再不把她带回去……”
塞莉娅听到门外有人在窃窃私语,下意识放下了手中的玩具,交谈声随之戛然而止。
沉默,里外都只剩下死一样的沉默。塞莉娅不知道门口的人是谁,心中排山倒海的恐惧令她动弹不得。
想要逃跑,为什么……塞莉娅抱紧怀中的玩偶,不自觉缩进房间角落。
这里太空旷了,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直到沉默的门外重新有了动静,门被推开了,却没有人进来。
“不许过来!”塞莉娅被吓哭了,但四周依旧只有沉默。
良久后,走廊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随即半掩的房门被完全打开,是和蔼的院长妈妈。
“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好久。”
塞莉娅连忙抹掉眼角的泪花:“那,那两个人……”
“你是说早上来领养孩子的夫妇吗?他们已经离开了。”
“他们带走了谁?”
“他们说想要个十二三岁的女孩,但还需要再考虑一下,我原本想带他们见见你来着。”
塞莉娅不由得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那无端的压迫感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更别说向旁人倾诉了。
“怎么了?”
“没事……”面对院长妈妈的疑问,塞莉娅只好现编一个谎言搪塞过去,“他们突然在门外大声讲话,我不喜欢他们。”
“那下次就不去见他们了。”院长妈妈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整整一天塞莉娅都有些无精打采,只是独自抱着玩偶坐在窗边发呆。
爸爸妈妈是爱我的,他们是因为车祸意外去世的,我当时年纪太小,所以才会不记得他们的模样,沃夫小姐是陪我长大的好朋友,虽然走丢过一段时间,但院长妈妈把它找回来了……
“忘记的东西,还有可能再想起来吗?”
没有谁能回答这个问题,玩偶静静躺在女孩的怀里,像是睡着了。
那对夫妻再也没有来过,至少其他人是这么认为的。
只有塞莉娅知道,约摸一周后,夜晚的床边总会多出一双不可见的“眼睛”注视着她,日复一日,在她的枕边徘徊、犹豫,久久不肯离去。
“你是坏人吗?”这天塞莉娅终于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探出头,“你是鬼魂吗?”
眼睛变成了黑影,挥起一拳朝女孩猛砸下来,床榻瞬间粉身碎骨,被褥之间并没有击中肉、体的实感。
“都是因为你……她才会出事。”
响声惊动了大半个宿舍楼,黑影在灯光亮起前化为乌有,塞莉娅惊魂未定地攀在高悬的房梁上方,待院长赶来后才愿意在警察的帮助下颤巍巍地爬下来。
和先前的凶杀案一样,这次事件到最后同样不了了之,大家都以为是塞莉娅自己做噩梦砸坏了床又跳上了房梁,毕竟她的力气本来就很大,尽管体型看起来匀称健康,体重却是同龄孩子的一倍多。
那个黑衣的男人再也没有回来过,塞莉娅知道。
反复的时光缓缓流逝,也许等到她成年后,就能像绝大多数的普通人那样找一份普通的工作,爱上普通人,过完普通的一生。
直到有个打扮艳丽的女人远远看着混在孩子堆里画画的塞莉娅,朝院长点了点头。
领养手续办理地相当迅速,行程匆忙,女人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巨大的遮阳帽和墨镜挡住了她的面容。吃过午饭后她们驾车前往机场,塞莉娅喝下女人递来的半瓶水,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独自身处苍白空旷的室内,沃夫小姐不见了,女人不见了,事实上在未来漫长的生命中,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门外有一个男人领着一个同龄的男孩偶然路过,他边走边对着手里的文件袋唉声叹气,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又等了一会儿,陌生的长辈带她去检查身体、填写表格,告诉她这里是一所特殊的学校,而过分敏锐的感官并非疾病——他们称她为“哨兵”。
数年后塞莉娅才知道领养她的女人隶属IAPC的“猫眼”,负责前往世界各地监视和收容那些诞生于无人知晓处的异能者们,沃夫小姐也许被她遗落在车上,作为无主之物丢掉了。
而塞莉娅·特雷希亚这个存在,同样被永远从“唯物世界”的阳光下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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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塞莉娅,醒一醒。”
轻柔温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塞莉娅缓缓抬起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下课了?”
身旁的女孩慌忙摇摇头,小心指了指讲台的方向——老师的神情乌云密布,塞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