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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3)

沈明捏紧手中的玉佩,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许是习惯了踢打辱骂,一时间有人示好,他竟有些无所适从。他不明白许姑娘为何要帮自己,许是千金小姐见不得疾苦,几次之后便会腻味,他垂眼不语,不知如何咽下这份暖意。

“走,沈明,我带你吃席去,方家大厨手艺可不输福顺楼。”

许芷伸手拉住沈明就要走,许英手疾眼快拍开:“走什么走,两个泥人儿还想上席?你倒以为方老爷会同意。”

许芷看看沈明,又看看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正巧,便到众人面前现现,让他们知道张家二郎的好做派。”

“又说胡话。”许英伸手揉了妹妹的头。

文思悯上前:“不如先借一间客房暂歇,着小厮备两身衣服,天寒怕是容易着凉。”

许英点头:“也没有旁的法子,我去寻方家小厮,看看哪里有客房。”

一旁好事者早已散尽,唯留一白衣女子站在原地,那女子五官标致,见几人犯难,便上前向众人施礼:“文公子、许公子,叨扰了,我那屋有几件旧衣,若阿弟阿妹不嫌弃,同我去后院换下,耽误不了太久。”

住在方府,看样貌年岁,想来是爹娘提过的去年投奔方家的远房表亲。许英点头:“那便劳烦方小姐了,宴席已开,我几人先行一步,去正厅等你们。”

文思悯也点头致意。

“举手之劳,许公子、文公子客气了。”

说罢,她看向许芷,许芷冲她一笑,复又抓住沈明左腕,二人随方知敏去了。

“朔一兄,舍妹唐突了。”许英笑着看二人离开,看向文思悯。

文思悯却仍盯着许芷:“原不知,许家小姐竟也会这般维护人。”

他拢共见过许芷两次,除却身边的许英外,她未曾对旁人有过半分上心,如今却为了个没名没份的小子大杀四方,倒叫人越发好奇了。

“阿芷心善,见不得那些仗势欺人的做派。”

“……张家是该整顿家风了。”文思悯收回目光,同许英走向正厅。

许芷与方知敏接触甚少,几乎是提起名字也要思量一番才能想起的程度,她隐约记得方家小辈之中只有一人嫁与朝臣,却不记得那人究竟是谁,方家嫡女也并非没有和离后改嫁的可能。

只是若是面前这人嫁与朝臣,不知是否能助方老爷规避祸事。

许芷这样想着,便开口道:“平白耽误了时间,还请方小姐多见谅。”

“无妨,既是方府贵客,我能帮得一二也是好的。”方知敏在前领路,闻言只微微侧身,并不做停顿。

“从前方老爷讲习时我曾与方家长女见过几面,同方小姐倒是颇有些相似。”

方知敏闻言一顿:“姐姐样貌学识十分,我只像了一二,说相像不免有些高攀了。”

“方小姐这是哪里话。”

方知敏不再多言,许芷想想又说:“今乃大婚之日,我从未见过方家郎婿,不知方小姐可曾……”

沈明反手轻捏许芷手心,打断了她的话头,许芷心下疑惑,却见方知敏停下步子,面含微笑转了过来:“做妹妹的不该妄加评议,姐姐大婚,我自是欢喜的。”

说罢她回身,衣袖向前一摇:“此处道路不平,二位小心脚下。”

许芷自觉唐突,一路便再不言语,沈明则仍是任她牵着,在她走神踩到水坑前将其拉住。

饶是婢女将帕子沾水,尽力擦去许芷身上的污泥,可发丝间擦不净,即使换上了干净衣服也显得不伦不类。

于是二人索性不去与会,左右多他二人不多少他二人不少。

方知敏着小厮端来糕点果盘,又生了碳,便作别去了正厅。

房屋一时寂静,只剩一女使不时翻动炭盆。

寻来的衣裳最合身的竟是下人服饰,二人穿着粗布衣裳,不像是少爷小姐,倒似寻常百姓家的孩子。

许芷坐在案几边,拿手帕不时擦着发梢的水珠,只是水混着泥,几下便把帕子染成土色。

她抬眼看对面的沈明,沈明正经危坐,手中紧攥着玉佩,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连下颌滑过的水珠都未曾在意。

许芷方要起身,沈明便察觉到她的动静抬眼看来。

“许小姐,在下感怀许小姐出手相助,只是这玉佩实在贵重,小姐好好收着,万不可随意赠与旁人。”

沈明拿着那枚玉佩本就坐立难安,见许芷向自己走来,没做他想,只当她是悔了,与其让她开口不如自己主动,也少让她落得出尔反尔的名声。

许芷却越过少年伸出的双手,拿帕子拭去他面上的水痕,沈明一惊,向一旁避开。

“旁人?”许芷将帕子放到桌上,拿块蒲团坐到沈明身旁,用指尖将糕点拉到桌沿,“你跟我说说,什么是旁人?”

一旁女使起身:“小姐,公子,奴婢再去取些炭来。”

倒是有眼色,许芷点头让她去了。

沈明不明白许芷何意,却也从善如流地答:“除去血亲外的,均是旁人。”

“旁人一词闻得未免有些冷静疏离,那张礼蛮横霸道胡作非为,对你拳脚相向,便不为恶人,也称旁人?”说罢不等沈明回答,接着问:“沈老爷知你处境却隐而不发,此般也不算旁人?”

沈明未曾想她小小年纪却能说出这般话,一时无言。

良久,他以指腹摸索着手中的玉佩,开口:“……张公子虽性情顽劣,可本性不坏,不过逞一时之勇,怄气打闹而已,称不上恶人。沈老爷……父亲自有他的苦衷,生身父亲又怎能称之为旁人。”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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