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冷静，语气非常和缓，对方渐渐被她的情绪感染，终于冷静了一。 女人松开她的手，皱眉垂下红的眼睛，细细思考了一会儿，“啊”了声，抬起头来，对秦月指了指主院的方向，又挺起自己的肚子，双手捧腹，做了个孕妇抚摸肚子的模样。 秦月猜测道：“跟丞相夫人生产有关？” 顿了顿，又问：“是跟我有关吗？” 女人迅速点了点头，“啊啊啊”的叫喊，又指秦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让她有点摸不头脑：“我会死？” 对方摇摇头，想了想，又换了个动作：指秦月，摇头，再指秦月。 难猜了。 秦月皱眉，按照她的动作来复述：“我、不是、我？” 女人眼睛一亮，激动地点了点头。 我不是我？ 秦月还是有点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沉吟片刻，开口道：“你的意思难道是，我不是丞相府的女儿？” 女人闻言，一下子笑了出来，像是要把脑袋摇断一样疯狂地点头。 秦月十分疑惑：“可我刚刚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丞相夫妻的秘密才被灭口的，你摇头了。” 而她刚才说出的这件事，难道不就是个大秘密吗？ 女人嘴角一扯，苦笑流下血泪，缓缓摇头。 秦月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死的？大概多少年知道吗？” 看这地方灰尘遍布的模样，至少空了好几年了。 女人虽然不会写字，但比划一下数字还是可以的——她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年前，死丞相府的姨娘。 秦月觉这有点熟悉，心里不禁有了个猜测：“难道你就是那位丞相夫人生产时买通产婆调换了孩子的姨娘？” “啊啊……啊！” 女人听了她的话顿时显无比激动，是猛地摇头，又停顿了一下开始点头，点头几次之后又摇头，似乎连自己都十分混乱，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秦月也被她搞乱了，好一会儿才喊她停下：“等一等，别激动别激动……我来猜猜你的意思。” 对方眼眶里流出两行黑的血泪，泪眼迷蒙地望她。 她想了片刻，才试探道：“你的身份的确是那个姨娘吧？” 女人点头承认，又啊啊的叫，情写满了委屈和愤怒。 所以秦月猜测道：“你是那个姨娘，但没有做那件事，是有人陷害你？” “啊！啊！”女人声调一下子拔，头部不断上下直点，同时伸手指向丞相夫人主院的方向，另一只手紧紧抓秦月的手背，情绪激动之际，指甲几乎嵌入她的肉里。 “是丞相夫人陷害你？” ——点头。 “丞相本人知道吗？” ——再次点头。 “是他们一起陷害你？” 又是点头。 秦月大概懂了。 她道：“你坐一会儿，我自己捋一捋再问你。” 于是一鬼一僵尸乌漆麻黑的房里各自坐了下来。 女人没有再哭泣，像是怕扰乱她的思绪。 秦月吹走椅子上的灰尘，坐桌边，手指轻轻敲桌面，低头沉思起来。 她之前听说的故事里，是丞相中状元之后没有回老家，京都娶了的丞相夫人。而这位姨娘则是早与他有婚约的，等了很久没等到人回来才找上京都，丞相的花言巧语下成姨娘，隐瞒了他们之有婚约的事。 可丞相夫人还是知道了，给姨娘灌了一碗绝子药让她再也没办生孩子。 于是这位姨娘怀恨心，买通产婆农女换掉了丞相夫人生的女儿。 但是，这位姨娘告诉秦月：她是被陷害的，而秦月也不是丞相夫妻的女儿。 秦月想到了另一个玩家，也就是曾经的大皇子、如今的瑞王身上的故事。 难道是……丞相府早就猜到，皇后会了那个不良于行的大儿子，向相府再次提起多年前那次玩笑般的指腹婚？ 了他们的亲生女儿不嫁给一个废物瘸子王爷，三年前，这对夫妻想出了这样的办—— 从府中众多姨娘里找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出来背锅，再编造出那样的故事，开始大张旗鼓地找女儿。 如果之后皇后没有提到那件“亲事”，那这个“女儿”就永远都不需要被找到。 但如果皇后提了，就由他们安排好一个符合条件的“亲生女儿”及笄之前被“找回”，嫁给瑞王履行承诺。 而他们真正的亲女儿小白花余淇，就以养女的身份继续当她的大小姐。 虽然从“亲生”变成了“养女”，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从小被丞相夫妻养大的，感情当然非常之深，丞相府就是她永远的靠山，不会影响到她将来嫁人。 结果也很明显：皇后两年之前厚脸皮旧事重提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