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吃顿饭,睡一觉啊。” 枫映堂却只是疲惫垂首,捂住眼眸叹息:“不用。” 只他稍微陷入水面,当晏洺席牢牢将他护在身下的画面,会不由分的闯进他的脑海中,逼迫他一遍遍回忆起,晏洺席滴落在自身的血液温度,被染红的衣襟…… 还有,晏洺席深深注视他,沙哑问他:受伤了吗? 然后跌进他怀中的身躯。 沉重到压在他的魂魄,怎样喘不过气来。 枫映堂失神的看病床昏睡的晏洺席,思绪却已经飘远,大脑一片乱糟糟仿佛是被乱的毛线团,不论试图什么,最终都会回到黑暗中晏洺席注视他的那双眼眸。 像那一刻起,他被晏洺席永远注视。 每一秒的生命,每一寸的灵魂。 秘书无声叹息,将营养剂轻轻放在枫映堂手边,然后带了病房门离开,将空间让给两人独处。 因为有商南明在,医疗门第一间调拨了数名医疗官前来支援,现在手术结束,他们回到总。 而晏洺席的一应医疗与安保工作,都由调查局悉数接手。 “最近真是……” 不再年轻的医疗官揉了揉眉心,疲惫但依旧中气十足:“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不能照顾自吗?天天排队来医疗报道。” 他是手术结束后才道,原来受重伤的不止是晏洺席一人。 留守本的医疗官们,都全力投入到一位神秘人物的救治中,是最高保密级别,参与的医疗官们都签署了保密条款,不允许走漏风声。 “不道究竟是什么污染案件么严重。” 位大前辈疑惑转头,问身边的年轻后辈:“你道吗?” 年轻医疗官摇摇头:“我怎么会道?老师您不看看参与案子的都是什么级别,连枫副官都亲自主导的案子,是能透露给我的吗?” “不过,最近的污染案件,危险性确实在大幅度提升。” 他犹豫道:“之前几个月还听,E级案件越来越少,多是D级。前两天听晋南哥,现在已经彻底看不见D级E级了,连以前少见的B级,现在都是家常饭。” 前辈叹了口气:“风向,变了啊。” “怪不得最近到医疗报到的调查官越来越多。” 他嘟囔了个哈欠,拍小后辈的肩膀转身:“走吧,回总。” “诶唷,年纪大了,赶不你们年轻人精力。当年我是主刀过五十个小的大手术的,全程站了五十个小,第二天还活蹦乱跳。现在不行了,才四十几个小,人已经快累死了。” 医疗官懒洋洋的抻筋骨,嘎嘣作响:“走!回去食堂吃一顿,再大睡一觉——除非林局长快死了,不然谁都别叫我。” 年轻后辈:“诶?” 他犹豫连连转身往后看:“那枫副官呢,还有那个伤患,把他们扔在没事吗?” “用你当电灯泡?” 医疗官嗤笑:“我在调查局么多年,手术室见证过最多的真心,还能不了解些小情侣?你留在那干什么,等扰了枫副官再让他揍你吗?” “走了走了,反正有人家的医生团队在呢,死不了。” 他冷哼一声,斩钉截铁:“那可是我阎王手抢回来的人,我看谁敢给我带走。” 年轻后辈顿星星眼:“哦哦哦!老师帅!” 医疗官:嘿嘿嘿~ 随人员的逐渐离开,走廊安静下来。 寂静无人的空间内,仿佛只剩下了枫映堂。他枯坐在晏洺席身边,失神的愣愣注视他,不断的俯身去试探他的鼻息脉搏,确定他还的才会松口气。 可几分钟后,却不自觉的重复相同的动作。 枫映堂太害怕了。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死亡后,他没有再如此畏惧过死亡。 仿佛是很多年前,当他还只是个小少年,看母亲冲他微笑,沾染血液的手掌他脸颊旁划过摔落,在他怀中慢慢闭了眼,身躯的温度逐渐消散。 那样的……寒冷刺骨。 明明已经是五月,京城初夏炎热,可枫映堂却握晏洺席的手腕,冷得发抖。 太阳缓缓东向西滑过,明媚日光逐渐染粉色紫色,天边火烧云艳丽如画。 一阵接一阵的咕噜声腹中传出,抗议间流逝的饥饿。 直到胃绞痛到难以忍受,枫映堂才恍惚回神,低头盯自的腰腹一阵,才终于反应过来,自竟然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 一次吃东西,似乎还是在手术等待,旁边助理递给自的营养剂。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枫映堂捂自腹,站起身缓步走向窗边的吧台,为自接一杯水,依旧是用营养剂草草对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