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姜宁笑道:“老太太在有了好孙女,哪里还记得我呢?” 说笑一回,邓夫人留小辈们陪伴老太太,请姜宁到她房里,问:“妙玉都十八了,还不还俗?你没有好人选,家里也帮你留意着。令文和她一样,明年二月成婚,都算晚的了。” 姜宁照实说:“去年甘肃节度祖昌的夫人没了。他早早打算起续弦,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把主意打到妙玉身上,和我们人说,愿以十万聘金求娶,还纠缠不休。气得我们人实在无法,好说,妙玉身上不好家修行,一旦还俗怕性命难保,他罢了。” 邓夫人骂道:“祖昌四十岁的人了,姬妾无数,哪还有脸求娶妙玉?” 姜宁也觉得祖昌确实有病,把祖家的事拿来,和邓夫人痛快骂了一场。 骂完,邓夫人还要问:“妙玉就一直这么着了?” 好好的孩子,一辈子吃斋念佛,耽误了多可惜。 姜宁也还不确定:“再看看罢。咱们家的孩子,留到二十都不晚。” 主要得看妙玉想不想成婚。 孩子好像还没想好,等过完年她再问。 说起了儿女亲事,不一时半会停得了的。 邓夫人又问:“黛玉和绯玉也快到年纪了。你们这一直没儿子,真给女儿招婿,难道还两个都招?” 也不像样啊。 两个女婿闹不和,可比两个儿媳妇闹不和难多了。 且论长幼,该黛玉招婿,绯玉嫁人。 可看身子骨,叫黛玉撑起门庭,约束女婿,不难了些? 邓夫人也有私心,叹道:“谁招婿谁承家,另一个能带走嫁妆。绯玉你亲的,我偏心些,可到底怎么样,还得你和妹夫商议着来。别把好事闹成坏事了。” 姜宁忙笑道:“嫂子放心,不会。我也和嫂子透句实话:虽还没和我们人商量过,但我想的,若黛玉的身体能养到适宜生育,林家自然她承继。黛玉和绯玉我都知道,也不会因为承家离心。再说也不必急,万一我们人年到五十了又得一子呢?” 所有这些,有最后一句谎话。 邓夫人感叹:“你心宽的。你心里有数就好。” 她有意玩笑:“可惜令德和她们姊妹差了辈儿,不然我说什么也要从你这说一个回来。” 李令德李世愈的长子,要叫黛玉绯玉一声“姑姑”,确实差着辈分。 姜宁也没真,笑道:“世凛今春入了翰林院,连西疆都说了小半年,李家‘父子三翰林’。下一个下场的就令德了,说不准过几年,家里就‘祖孙四翰林’了!” 哈哈,世凛去年中举,今年直接二甲选入翰林,让林如海念叨了一冬又一春一夏,可羡慕死他了! 她都准备好“安乐院”里的人会有几个被提一等甚至封姨娘了,但他最后没动。 还有荷香的例子在,所以,知道他昨晚没碰秀娘,她确实不觉得意。 李令德就算没他二叔这么息,他今年十四,二十年后再中进士,时候要林如海不作死,应该也活着呢,他不又得念叨个一年半载,遗憾自己膝下无子? 但到了时,怕他有个心,也真没个了。 一次又一次,他主动起心或被动接受,虽然最后都没真做,但她已经看得累了。 十五年了,她很清楚,她对他有过不少心动的时刻,但在他主动选了荷香晚起,已不再有任何“爱情”方面的期待。她希望他能保持做个好父亲,和她一起养好孩子们。 她仍然欣赏他的容颜,惊叹他的华,钦佩他为官治民的本领和为国为民的真心。 他她的家人。 她非自愿选择,但也相处得不错的伴侣。 但她不会再对他心动。 可能,绯玉正看穿了她对他的无动于衷,会觉得她换个伴侣也不错? ——回家的马车上,绯玉说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想让娘和终姨长相厮守。 但她就觉得:“样,娘会快乐。” 可,人没有爱情,也能活得很好啊。 “像你,年纪还小,还没喜欢过谁,难道就不快乐吗?”姜宁问。 绯玉沉。 她缓缓点头,又摇头。 “为什么?”姜宁忙问。 因为她吗? “娘,我最近一直在想——”绯玉紧紧抱住姜宁,用气音说,“朝廷这次封师父为护国公,而不封师兄,不子在忌惮武将,而女人好掌控?不,虽然‘男女有别’,但不管男女,其实都皇权手里的器具?朝廷可以理所然把师父困在京中不给官职,但若换个男子没这么容易了。师父受封国公虽好事,可又没有么好。” 师父心中郁郁,她也不痛快。 孩子的路从男女——或女女(……)——情爱跳到了这里,姜宁仔细听她说完,笑问:“你能再进一步想,为什么你师父无职,你终姨却能做禁军统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