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荷香领了六个月月例,是六吊钱,她花了差不,只剩三四串几个零散的。 姜宁看了无奈,让别收这几个钱了,有三五百个钱,好歹在外面还能吃几天饭。 林家包吃包住包穿,二等丫头分例中一顿饭有一荤一素一汤,主食管够,胭脂水粉日品全会发,连擦牙的青盐厕纸都发! 她在哪花了这么钱? 林平媳妇知道太太最不喜什么,忙主动道:“荷香常吃点心,常让二门上的小厮带新鲜玩意儿,价钱都公道,没人坑她的。” 姜宁:行吧。 所有衣料,除了昨日新发的,她都做成衣服了。 姜宁让把厚实料子给她半匹,棉花给她包上些,倒是收拾出了三大包。 她戴的首饰,包括头钗、手镯、戒指、耳坠,全是林家发的,姜宁让留了一对银手镯,余全部收。 韩毅给开的药,姜宁让都带上吧。 “送她去罢!”她到最后没给荷香一个好脸。 真把东西全撂给她,她不会记得林家的好处,不如留几成,再加冷言冷语,她心还知道厉害。 姜宁揉了揉额头。 一双熟悉的手伸了过来,替她按摩穴位。 姜宁贴住终夏,问兰香:“荷香夜上吊,了你的白绫?” 兰香忙跪:“是。但荷香姐姐还在我箱子放了一对手镯一根簪子,不是白拿……” 突然被点名,她心没有怕。 太太往日带她们宽,她都知道! 荷香看不懂太太的善心,她能看懂! 姜宁:“那是她该给你!不然不真成偷了?她使了你的,我补给你。” 吩咐:“去拿两匹素缎给兰香,要颜色清雅合适的,给她做衣裳穿!” 立刻有人去了。 兰香忙磕头谢恩! 姜宁让再赏兰香十两银子,嘉奖她救人一命。余救了荷香的,人人赏一个月月钱,让把荷香上吊的白绫烧了,给兰香挪个新屋子住,把这间房外外打扫干净。 看人人谢了恩,屏气垂首,她想再警醒众人两句,又觉得没必要——林如海不折腾有这事吗?直接去了。 太太出了门,西小院才人人松了一口气。 芸香凑到兰香身边,不无羡慕:“你算走运!太太一赏就是两匹缎子,一会来了,叫我们摸摸。” 荷香一走,兰香还有新屋子住了,就她自己一个屋!还得了十两银子,都是一年的月钱了! 惠香推推芸香:“姐姐别乱说,你想一睁眼就看人上吊了?姐姐胆子那么小,早就吓晕了。” 兰香是快高兴晕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以后天天给菩萨上香,求保佑太太长命百岁,富贵平安。” …… 姜宁半靠在终夏怀,把终夏给她的小玉瓶举了起来,对着阳光看。 她说要清清静静歇一会儿,只让终夏给她按一按,众人都退出去了。 终夏便新把这个玉瓶给了她。 “这是做什么的?”姜宁的心“砰砰”直跳。 终夏手按着姜宁的穴位,知道她的激动,轻:“就是夫人最想要的。” “真有这神奇的药?”姜宁转过脸问。 终夏竟然明白她的心。 终夏,竟然主动给了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终夏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得到了姜夫人的惊讶而高兴。 她是为姜夫人的惊喜而高兴。 “夫人放心。”她手上仍然不疾不徐给姜夫人按着头脸肩颈,“此事只有天知知,你知我知。这药从制出来后,便无他人知晓,夫人是第二个。” 她清楚男人有在意子嗣。子嗣对天家男子更是无比要。 这药交上去,她至少会小升一级,可会引来无穷杀身的祸患。 她还不想死。 姜夫人不必怕她泄密。她清楚,姜夫人更不会透露给第三人知晓。 她经过谨慎的思考才决定拿出来。 但她知道,姜夫人不会在意她曾犹豫过,计较过得失与安危。 姜夫人是同的人啊。 “谢你……”姜宁觉得无论说什么,都不能将她感激的心情表达完整。 她把只有成人指肚大小的玉瓶收在贴身荷包,翻过身,直视终夏的眼睛:“谢你给我想要的。可你想要的,我只怕给不了你。” 是她想吗? 如果是终夏,她可以试着…… 但那要在林如海解除婚姻系后。 不全是道德在限制她,是她还要为绯玉保有一个能对她全心付出的父亲。 终夏即便是天子暗探,七品仪鸾卫,论起权势,完全不能与林如海相较。 林如海一封密折,就可以要了终夏的命。 她不能害了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