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生命做出了安排。 伊芙琳仔细地看了卡罗尔好一会,神情忽然变得无比温柔。 她轻声说:“可万一,你认为的好正是他迫切需要的呢?” 卡罗尔不语。 伊芙琳的声音轻轻响在她的耳边:“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会允许自己迷茫太久的人,卡罗尔,做你想做的,别管它是不是绝对正确,别让自己后悔。” 夜深时分,卡罗尔回到家,和以前的每一天一样,脱衣服,拆头发,洗澡,喝点冰水,躺沙发上听会电视新闻,了解一下普通人的社会的最新发展,最后回房间准备睡觉。 走向床的时候经过了立在墙边的老旧实木衣橱,卡罗尔脚步顿住。 驻足片刻,她挥动魔杖,衣橱无声地移开,她敲出拉环,拉出那个黑沉沉的木盒,盒子里面的东西还是不变的那几样。两把口琴,一把手·枪,一个金戒指,两封信。 六件东西,来自五个人的遗物。 卡罗尔的目光在每一个她无力挽留的生命的象征物上都停留了一会,最后凝目在写着“卡罗尔收”的那个信封,信封上斑驳的泪痕让她有些恍惚——原来她曾那样汹涌地流过泪吗? 它来自某个已经死去了很久但又在不久前见到的人。 它是雷古勒斯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 手指摩挲着用凌厉的笔触写出来的属于她的名字,卡罗尔心中涌出把信封打开的冲动。 但她收回了手。 这封信她曾看过无数遍,信里的每个标点符号都历历在目,不用再看一遍了。 卡罗尔转而拿起了一把口琴,上面刻着的名字用的是和信封上同样的字体。 她摸了摸冰冷的琴身,像在摸着谁的尸体。 雷古勒斯。 她无声地说, 你现在在哪里呢? 掌心的金色盖板反射着清冷的光,沉甸甸的,不发一语。 卡罗尔把口琴也放了回去。 我不会再让自己后悔的。 她再次无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