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萧让尘煞有介事,郑重点头:“嗯。” 宋辞吞咽了一下口水,生出些许紧张:“什么事?搞得那么严肃?” 只见坊间威名远播的,曾经的摄政王殿下,双手一边提起一个角,从桌子上拎起幅繁复精致的窗花,递到她面前:“来,贴上吧。” 她被震的一愣,俏丽的面孔略显呆滞:“为什么?” 萧让尘答得理所应当,邀功似的:“不是说要好好过个年吗?东西我置办齐全了。可惜你被缠住脱不开身,我只能自己先装饰着,把最重要的窗花留给你。” 宋辞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此刻能看出迷茫,稀奇,唯独缺少她对他提及新年时的眉飞色舞。 她难道……不高兴吗? “如果你想回餐堂的话,那就回去吧。”萧让尘放下剪纸,忽感到一种铺天盖地的挫败与气馁。 宋辞耳聪目明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情绪,自然不会让两人的误会越结越深。 何况,她之所以愣住并不是为难尴尬,而是没想到竟会有人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付诸行动。 她走上前拿起窗花,压低上半身,扬起脸从下面看他垂下的脸孔。 小丫头俏皮且灵动,笑得又乖又贼,两只手捏着窗花,胳膊肘戳戳他:“我才不想回去,走!咱们贴窗花去!” 他缓缓抬起头,无动于衷。 “哎呀!你不要这样啦!”宋辞原是社恐的性子,很难主动出击去与人熟络交好。可鉴于他对她的种种,便也能够拉下脸面,扭捏的示好。 随着解释,她娇柔纤细的身躯在原地扭向一边,再扭向另一边,周而往复,自然且可爱:“我刚刚没立刻答应你,不是不高兴,恰恰相反,我是太高兴了!” “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我像你这样好!所以冷不防愣住了神。” “至于家人,不是我狼心狗肺。”她轻垂下眼帘:“在宋家,唯有母亲和二妹小妹能算上是亲人,其余……” 后半句她没有说出,任由其归于一声叹息。 萧让尘的郁结被解开,就好像方才挫败的不是他一样,若无其事的继续明朗豁达。 他的眸色漆黑坚韧,定如磐石,一字一句道:“倘若世间的宠爱是早就注定好的,那么你缺失了多少,后续都会一分不差的弥补回来。” “不要怕,不要有任何畏惧,去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 有我来给你撑腰托底。 …… 两人步伐缓移,从屋中来到通明如昼的院落。 萧让尘给她拿着浆糊,宋辞持一把刷子在窗间小心均匀地涂抹,随后撂下刷子,捏着窗花的两端比量在上面。 “正吗?帮我看看?” “左手边高些。” “这回呢?” “再高些……不,过了,回来一点,好,很好。” 宋辞在他敲定下来的同时,贴在上面,白净的小手从中间往两边推开,抚平,然后愉悦地打了个响指:“搞定!” 随后,萧让尘牵着她从房梯爬上屋顶。 除夕深沉但不算压抑的夜,片片房瓦鳞次做底,玄幽天际静静铺在头顶……中间,是两道身影并肩而坐。 一个挺拔健朗,宽肩窄腰。一个身段婀娜,娇软生姿,托着腮帮倚靠在男人身边。 “冷不冷?” 芝兰玉树般的人浅浅启口,看向一袭俏嫩鹅黄的少女。 萧让尘脱下自己的狐皮氅衣,从后面绕过去,满满包裹在她的身上。 宋辞正欲拒绝,上手去解氅衣的锦带……被他一把握住柔软冰凉的小手,护在掌心,放置在他的膝上。 “再等等,很快就开始了。” 熟悉的掌心脉络,带着熟悉的温度,从她的手背慢慢渗透,浸入心间…… 不长不短的沉默之中,两人各揣南辕北辙的思绪,但相同的,是魂不守舍,心猿意马。 “说真的,你为什么要请宋贤和姨娘他们进来呢?”她率先打破了沉寂:“如果是为了照顾我的脸面,其实大可不必。他们那些人啊……是群逮住便要吸个干净的牛虻,交不透喂不熟的。” 说这话的同时,她看向他,他也看着她。 夜幕之下的相视,她能清晰捕捉到他眼中的怀意和狡黠:“我知道。” “那你为何要这么做呢?还命膳房烹制了那么多鱼肉佳肴!就算花的不是我的银子,我看的都心疼!” 萧让尘耸耸肩:“给你出气啊。” 宋辞噗嗤一声破功出来,随即脸上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你想撑死他们?” 这时,房下的院落里,近他身伺候的小厮垂首跑来高声禀告:“主子!姑娘!宋家的宾客们用完了席面,现下身子感到不适,奴不知如何是好,来请示主子们的意思。” 宋辞脚撑了一下,将身子扭向来者的方向:“怎么会不适呢?哪里不适?” “这……”小厮联想到那场面,不禁觉得有些难以启口,恐秽言污了主子们的耳朵。 反倒是萧让尘心知肚明,抢先答道:“将他们领到西院去吧,再派去个郎中。” 小厮弓起身子答了句是,毫不拖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