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找她,从她消失的那天到现在,没有一刻钟是放弃的,他深信他会找到她。 “我觉得无宗不是我想的那么好,你若愿意,我们可以去找个清静的地方,盖个茅草屋,或许……养几只兔子?” “好。” 陆青和怕林湘儿恐惧她的模样,但是他知道,她不会的,她会像昔日每一天,温柔地擦拭他的伤口,亲吻他怪的颊。 “你同意啦?那你……的肯舍弃修为,与我归隐凡尘?” “不是舍弃。”那时他说,“是拥有。” 可是他拥有的,呵护的,深爱的,所有一切,都被他曾经崇敬的,效忠的,给摧毁了。 邪祟把玉佩扣在胸前。 满腔怒遏难以发泄,对他来说连悲哭都是一种奢望。 陆青和的眼神里渗出决绝之意,半身化雾,飞向夜空。 他所去的方向是—— 无宗!!! 桑离大骇,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可是现在的陆青和是人见人打的邪祟,不少修士都等要他的命,就算他运气好闯入无宗,也破不开山阵! 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大眼崽,追过去。” 桑离一拍大眼崽,骑上它便要追赶。 大眼崽腾空飞起不过千米,便发出震天动地的痛喊,羽翼不稳,坐在它背上的桑离跟东倒西歪,身体与之一起坠落。 眼看要触上地碎石,大眼崽索收回翅膀,死死环抱住她整个身体,没让她遭受一伤害,再听一阵闷响,它的脊背摔上石尖,鲜血横流,意识也跟晕厥过去。 桑离急地挣脱它紧缩的双臂,还没来得及担忧大眼崽的况,涌至身后的杀气就让她抬起手腕,展开画骨翎以作抵挡。 “哼,你倒是长了几分本事。” 桑离愕然转身。 厌惊楼身骑烈马浮半空,他的目光居高临下,不给桑离丝毫喘息的机会,左手虚虚一握,一把弓箭现掌间。 拉成满月的赤色弓箭同燃烧的火鸟。 咻。 箭羽携火,直冲命门。 桑离闪身躲避,然而那箭更快一步,箭雨穿透她身体,没有消失,而是形成一张网锁住了她体内的四方灵州,同时也锁住了她的灵丹。 窒息般的痛感让她呕出一大口血。 寂珩玉无法帮她分担灵府碎裂,这让她颇为痛苦,股力道在心海拉扯,一道剥离她的神魂;一道又与之相抵,她头晕目眩,双脚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厌惊楼下马接近。 他走得不快,身姿平稳且有力。 极度虚弱时,九尾会显形护主。 九条尾巴一条一条在身后绽开,光华熠熠,将四方笼昼。 厌惊楼五指呈爪形,指甲延长,他是想一条一条夺走她的九条命,再挖了她的灵丹。 “咳!” 桑离艰难地朝后挪动。 她吐出一口血沫子,双手撑地,慢慢支上半身坐了起来。 桑离虚弱地靠晕厥过去的大眼崽,仰起头平静地注视他。 她的眼神里毫无退却,更无恐惧,一摊枯掉的井,静静地看投掷来的凄落的月光,还有他沉凝不闪的神色。 一瞬间,厌惊楼忽然生出犹豫。 桑离捂腹部,哑开口:“再杀我前,我想说几句。” 厌惊楼:“遗言?” 桑离摇头:“我不会死,起码不是今日。” 厌惊楼被她无端惹,“你倒是自信。”但是也确实生出几分好奇,“你说。” 桑离指邪祟跑走的方向说:“刚才跑走的那只邪祟看见了吧?他身上有个浮世铃,只需一滴血,那铃铛就能显现出前世今生的记忆,我见识过了,是的。” 厌惊楼沉目:“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是……”喉头痒痒,腹腔更是火辣辣的不好受,她硬是把涌上来的污血与咳意一同咽回去,闭了闭干涩的眼,“崔婉凝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只需浮世铃照显,你便能看见相。” “满口胡言——!” 果不其然,这些话再次触怒厌惊楼。 他的眉眼因为过度躁意而变得狰狞,“桑离,你不要以为本尊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你杀她妒她,今又想污蔑她!她是落婉婉,这不会改变!” 桑离漠然应对他溃灭的理智,“是不是,找到浮世铃,一试便知。” 厌惊楼眸光一闪,忽而清明。 他起来:“我凭什么听你的?这是我早已认的事,我只需你的妖丹救她命,根本没必要听你的死前蛮缠。” 桑离扑哧出,越来越大,得肩膀一颤一颤,甚至忍不住地歪在一旁。 “厌惊楼,你承认吧,你根本没有勇气,你就是个懦夫,小人!”她唇边的意一变得尖锐而讽刺,“虚伪不过你厌惊楼。” 这些话语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