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中的门道,以后老奴会慢慢教姑娘。姑娘聪慧,定然一学就会。” 簪花?唐人确实爱戴花。但是,怎么好像哪里不对。季望舒心里冒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怪异感。 簪花……挑选…… 哎呦我去!季望舒吓出一身冷汗。不会是她多想了? 崔笙这些准备,乍一看很周全。但不能细想。 作为崔氏的嫡女,裴氏的长房宗妇,崔笙不可能不知道守孝的规矩。如果她真的是全心全意为刘卿月考虑,就不会让刘卿月选,而是直接告诉刘卿月,她该穿素色,为亡母守孝。 为什么要让刘卿月选? 还有,管家为什么要特意告诉刘卿月,她住的是嫡长女的院子?只是想表达对她的重视吗?还是在点她义女的身份? 结合现在的选衣裳,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崔式的发妻亡故多年,崔府的嫡长女不需要为谁守孝。如果心里还想着过去的母亲,不把自己当成崔府的人,那就不要怪崔府的人也不把她当自家姑娘。 刘卿月和岚熙初来乍到,崔府上下想背着崔式为难两个孩子,可太容易了。 好险恶的用心呀。 可崔笙为什么这么做?看不上刘卿月?还是…… 不会是因为裴景吧。怕刘卿月觊觎裴景? 但是,这样的试探和暗示,也太隐晦了吧。 如果刘卿月因为没明白崔笙的意思,而选择了素色衣裳,但她其实对裴景没有想法,崔笙还会给她机会吗? 还是说,崔笙根本就不在乎刘卿月的想法和态度。选对了自然是好,选错了她就不会留手。 甚至,不管刘卿月怎么选,崔笙都不打算放过刘卿月。 一个十三岁,身体瘦弱,性格内向,还有轻度抑郁的小姑娘,在感冒就能要命的古代,正常死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又一个冯夫人?还是王者段位的冯夫人? 季望舒回过神,刘卿月的手已经拿起其中一件素色衣裳。 她选错了! “快放下!”季望舒喝道。不管是不是她小人之心,都不能让崔笙成为刘卿月的威胁。敌人太强大了。 刘卿月愣了一下,季望舒趁机控制身体。 她将手从那件衣裳上划过,然后拿起那件最艳丽的石榴红,朝盛妈妈笑道:“这件裙子真好看。我从小就喜欢漂亮衣裳,可惜一直没机会穿。” 盛妈妈也笑着说:“姑娘喜欢,老奴就吩咐人,给姑娘多做几身。” “多谢妈妈。” 穿好衣裳,插好绢花,季望舒看都不看,直接往外走。 崔笙还在等着看成果呢。 外间,崔笙和裴景对坐喝茶。 不出季望舒所料,崔笙看到她选了红衣,脸上并没有太多异样。 倒是裴景看呆了。 季望舒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必须做点什么。 她朝裴景面前走了一步,拎起裙摆,左右摆动两下,期待地望着裴景:“师兄,我这样穿好看吗?” “好,好看。”裴景的眼神呆呆的,耳根微微发红。 “师兄五六年没看到姑娘,耳朵都红了。”季望舒打趣。 裴景臊得侧过头,脸和脖子都爬上了红色。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季望舒放过他,转而看向有些僵硬的崔笙,亲昵地开口:“姑母,要是以后师兄看新嫂嫂没这么认真的话,我就去找您告状。到时候,您可要为新嫂嫂作主。” 真茶。季望舒在心里骂自己。但是,这也是迫不得已。 “胡说什么!”裴景羞得再也坐不下去,起身气呼呼地出门了。 季望舒走到裴景的位子上坐下,朝岚熙吩咐:“岚熙姐姐,麻烦你带几位妈妈去偏厅喝茶。” 盛妈妈几个看了崔笙一眼,随岚熙离开。 片刻功夫,屋子里就只剩下季望舒和崔笙。 现在,就不着急了。 季望舒端起裴景喝过的茶盏抿了一口,然后握着盏沿,轻轻摩挲。 沉住气。季望舒在心里说。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为了刘卿月,就算不能一劳永逸,也要让刘卿月看清崔笙,好做防范。 等了四五分钟,到底是崔笙先开口了。 而先开口的人,必然是输家。 “姑娘好心机,好城府。”崔笙说。 季望舒放开茶盏,将手缩回袖中,看着崔笙的眼睛:“我怕姑母误会,也怕自己误会。” 对视几秒后,崔笙收回目光。 “别以为和小四朝夕相处了几年,就能脱胎换骨,飞上枝头了。” “姑母说笑了。我如今,已经在枝上了。” “哼!”崔笙不屑又嘲讽地哼了一声。 “姑母,如果师兄一定要娶我,您打算如何弄死我?”季望舒决定开门见山。 崔笙抬眼看了季望舒一眼,勾起嘴角,说:“姑娘说什么呢。咱们可是书香人家,别动不动把死活挂在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高门大户能吃人呢。” “那就承姑母吉言了。”季望舒端起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