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崔笙做出一个敬酒的动作。 崔笙终于被她挑衅的动作惹毛了。 “刘卿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姑母敬过我酒吗?分明是我在敬姑母。”季望舒站起身,朝崔笙行了个男子礼。 “我和师兄朝夕相处六年,不是兄妹,胜似兄妹。我虽从没对他有过非分之想,但他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近最在乎的人。不管以后他娶谁,我嫁谁,我都与他,休戚与共,祸福相依。” “你威胁我?”崔笙脸颊抽动。 季望舒摇头:“不,我是在同姑母讲道理。” “哼,什么道理?” “姑母的儿子和弟弟,是我的师兄和义父。姑母希望他们好,我也希望。我和姑母,不是敌人。” 崔笙明显不信。 季望舒只能竖起三根手指:“姑母不信,我可以以亡母之名发誓:我对师兄无半分儿女私情,以后也不会嫁她。并且,日后我若从崔府出嫁,不会带走崔氏一枚铜钱。” 崔笙诧异地打量了她一会,神色终于缓和了些。 “姑母,我安了您的心,您是不是也能帮我一把?” “你想如何?” “我想这几年能安稳地住在府里。我想耳边没有闲话,衣食住行没有危险,身边人没有异心。” 崔笙端起茶盏没有回答。 “我还想姑母能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在必要的时候能提点我一二。日后,我也会成为师兄的助力。” 崔笙放下茶盏站起身,眼睛并不看刘卿月:“不愧是韦太傅教出来的弟子。盛妈妈一家五口的籍契和身契,明日会有人送来。” “多谢姑母。”季望舒朝她行礼。 崔笙一走,季望舒立马软倒在地。 “呼……”幸好她看了无数宅斗小说和电视剧,才能照葫芦画瓢,唬住崔笙。 “她……”刘卿月冒出一个字。 “她是个聪明人。今天说开以后,应该不会再为难你。”季望舒有气无力地说。 刚才那一段,太耗心神了。 季望舒想了一下,又说:“没经过你允许,就冒犯了你阿娘,还害你丢了一段好姻缘,没了嫁妆,对不起啊。” “我没……” 季望舒知道刘卿月想说,她对裴景没意思。 “我知道。是她多想了。孝道在心不在行。不是说你穿了艳色衣裳,就不爱你阿娘了。我听说,古代好像有个人扬言要为父守灵,在父亲的坟墓旁边一住就是好几年。外人都以为他孝顺,还向皇帝举荐他。却不知道他在那几年里,多了好几个儿子。” “姑娘,姑娘,你怎么坐在地上?”岚熙一进门就看见季望舒瘫在地上,连忙上前扶。 季望舒不好意思说她是紧张到腿软,只能揉着脚踝抱怨:“这裙子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