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那宗门女子打算怎么做。 她像是毫不畏惧入魔的他,左手亲昵的环上他的脖子。 下一刻,男子的动作突然一滞,瞳孔开始发散,最后的定格的表情是不可置信。 她贴在他耳边用甜如蜜糖的嗓音说了句, “师兄,那你就…再帮我最后一回吧!” 她抽离他的身旁,男子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利刃,沾染了魔气的血从伤口流出,划过刀锋,从刀柄处滴落,恰好滴落在女子刚采到的佩紫草上。他无力地软倒在了地上,最后一眼死死盯着他的好师妹。 随着佩紫草颜色的加深,明显闻得出,它的气息更甚。 之所以这世间佩紫草难寻,原因说来简单,这佩紫草本是魔气产物,万年前的灵魔之战过后,这世间灵魔之气失衡,佩紫草的踪迹就难寻了。 听闻魔气越浓,佩紫草药效愈佳。 佩紫草最怪异的特性便是要与怀黄果同用,而怀黄果又一定是灵气极为充裕之处才有,二者同用据说不仅药性不会相抗,反而有世间奇效——使得灵气或魔气衰竭者重焕生机,相当于起死回生。 但能同用,二者却因为生长环境的需要,绝不可能生在一处。 所以,要想两者兼得,需得有机缘。 女子满意的收起佩紫草,没有丝毫躲避得对上覃端二人的眼神。 本来师兄对她就是在精神控制,他自以为她是笼中雀,却不知自己早已在她布下的网里。 覃端看着眼前女子,她给人的感觉已经大为不同,就像是原本的一朵白花变作带毒荆棘,这一路上,覃端能察觉男子对女子的控制,却没想过其实是她一直都在戏耍男子。 “何必这样看着我,他已经入魔,就算回去也会为我青要宗所不容。” 说着她又扫了一眼高台,想起覃端二人在之前刻意甩掉他们的事,话头一转说 “何况,你们和我都是各取所需,事情闹开了,怕是对你们不利吧。” 【青要宗的人果然还是一样,杀魔证道,好一个灵修者端正之心。】 覃端觉得讽刺得很,相处多年,一朝入魔,随时都能大义凌然地杀亲以保全自己灵修的高洁本心。 “你说,既然你已经看见我们在这拿了东西,又怎么会留你一个活口呢?” 覃端勾起了嘴角,右手作势起灵。 女子脸上果然闪过一丝恐惧,下意识后退一步,又眼光流转故作镇定的直视覃端的眼睛,威胁道 “我师父是青要宗长老,——凌怀真人,他若是来了,会信是我,还是你们杀了我师兄?” 她知道二人肯定是深藏不漏,所以她也是拖延时间,她已发出信号,师父马上就要来了,她赌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没想到,她真的在覃端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顾虑。 【是凌怀吗?他竟然已成了青要长老,那以她如今情况实在是不好和凌怀撞上。】 姜砚看得出覃端的反应不对,猜测和这位提到的凌怀真人有关,他心里对覃端的疑惑更多。这些,他以后都必须知道。 他不会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不了解的人。 “姜砚,我们先走。” 难得的,她的眼里带了些许紧张,神色认真,脖颈上的皮肤绷着劲,抬头看着他,手上握着拳,垂在身侧。 他收回看着她手上的深沉眼神,看向她的眼,也没问她原因,以后有的是机会。 “好。” 姜砚顺手将以及困住的苍唁用法器收好,两人很快的往洞外而去。 出了洞口,外面已经是昏黄一片,夜色要降临了,明显这洞内的时间流速不同。 几人一出了石门,那石门之上的符文立即脱落仿若自然侵蚀一般,再看不出原貌。 那宗门女子,也没忘带她师兄的尸首出来。 姜砚和覃端必须先离开这里,两人不过走了几步,头顶之上传来枝叶互相擦动的簌簌声,带动起微风,拂动两人的发丝。 【不好,晚了。】 覃端立即走到姜砚身后,找出幕帘迅速戴上,尽量遮挡起自己。 姜砚余光中注意到了覃端的动作,看向来者。 这位凌怀真人,一袭白衣,从天而降,衣袂翻飞宛如天人,颇有几分道骨仙风之气。 稳稳落地之后,他缓步走向几人,面容和煦,长相清俊。 “师父,师父!师兄他……” 那女弟子扶着她那死去的师兄,泪如雨下,悲痛欲绝,向她师父阐述了师兄入魔的经过。 “若不是为我,师兄他也不会……” 接着又是哭泣之声。 “路上,如果不是遇见这两位道友,我怕是也要……” 这位凌怀真人紧皱着眉头听完了女子的叙述。 他走到女子身旁,手掌在她师兄身体上方起灵,这尸首化作一缕气,消散于天地间。 “他保留了他作为灵修最后的体面。” 听着凌怀的声音,恍如隔世,他们本来不相熟,最后一次见面,她杀了他的师父,她的三师叔。那时,他是决意要斩她于剑下的。 若是今日…,怕是仇人相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