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萧子期时刻关注,还真忽视过去。她换了个问法,谁的府邸。 温如相轻摇折扇,勾起唇角,笑意从唇角荡开,尚未彻底展开,便被萧子期捂住口鼻,堵了回去。她目光灼灼,双目亮的惊人,像蚌中耀目的珍珠,又如黑夜中璀璨的繁星。 紧锁的眉头都这般好看。温如相心想。 “不想笑可以不笑。”萧子期讨厌温如相仿佛长在脸上的假笑,这样的他,感觉不到丝毫温度,好似面对的是一个机器,而不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温如相笑意凝固,扬起的唇角慢慢放了下来。他顺势拉住萧子期捂住口鼻的右手,轻轻的吹了口气,眸中的温柔随时要溢了出来。 “听子期的。” 萧子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讪讪甩开温如相的手,话题转得那叫一个生硬。 “你还没说这是谁的府邸。” 温如相不笑了,双手抱拳向东稽首,煞有介事道:“如此豪阔,自是国之股肱,素有帝王心腹之称的太医院院首姚钊的府邸。” 此次入京,萧子期专门做了功课,大致通读了泸川萧氏有关朝廷重臣的记录资料,对这位太医院院首,自是有所了解。不过作为帝王心腹,姚钊异常低调,几乎从不出京,记载中寥寥数笔也多是治病救人。他的府邸。 “姚钊死了?” 温如相摇摇手指,否定道:“他爹死了。” 萧子期愕然,姚钊爹死了,关温如相何事?他还专程来偷窥一番。萧子期心思一转,勉强联想到温如相来此的缘由。姚钊亲爹亡故,按晋律合该卸官丁忧,不过他身为晋文帝的铁杆心腹,亲爹刚走,便门可罗雀,门外更只象征性悬了两大白灯笼,明显不符常理。 难不成他不办葬礼,直接下葬。 温如相一脸高深莫测,等到入夜时分,更响三声,姚府院内突然划过两道黑影,黑影速度极快,转瞬消失在内院,守夜的护卫打了个囫囵,擦拭眼角努力打起精神,丝毫没注意到闯入的黑影。 黑影直逼内院,找到主卧后,一道震开门闩,一道闪身入内,不过须臾,便将床上熟睡的主人拎了起来。 “你们!”主人匆匆喊出两字,瞬间被点了哑穴。温如相目光划过他的脸,摇了摇头,嗤笑道:“果真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这亏心事做的多了,自家的床都睡不安稳。” 床上男子不过双十,面白无须,瞪大双眼,吓得瑟瑟发抖,明显不是老奸巨猾的姚钊。 “姚钊在哪?”萧子期厉声问道,男子满眼惊恐,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温如相拍拍手掌,语中蚀骨的冷意,“既然不知道,就别喘气了。” 他举起右掌准备了解男子,被萧子期拦了下来。 萧子期指了指他的眼睛,温如相眼角抽搐,无奈长叹,还是俯下身来,男子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将知道的信息全说了出来。 两人步入前厅灵堂,灵堂正中摆放一具红木棺材,满屋站满各式各样的纸扎仆人牛马,万籁俱寂的黑夜,灵堂空无一人,白烛静悄悄燃烧,黑白幡布交错,十分诡异瘆人。 温如相倒是不怕,大步流星靠近棺材,恶作剧般在棺材盖上重重地敲了三下。知道内情的萧子期都吓得够呛,更别提棺材里趟的人了。 哐当一声巨响,棺材盖被人从内掀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肝胆俱裂的老脸。 “鬼啊!” 幽暗的灵堂,姚钊连滚带爬地从棺材中爬出来,第一眼就看见笑意瘆人的温如相,心情别提多惊惧了。他急急忙忙往外跑,萧子期自然伸出一只脚,又是一声惨叫,姚钊被绊倒,额头磕到棺材板,霎时鲜血直流。 灵堂光线暗淡,温如相又一身黑衣,面对那张异常熟悉的脸,姚钊心都要跳了出来,目眦欲裂吼道。 “陈玉壶,冤有头债有主,杀你全家的不是我,你缠着我也没用啊。” “姚师兄,你与吾妻师出同门、情谊深厚,如今你高居庙堂、坐享荣华,我家却无端横死,孤坟冤冢,我在下面心寒啊。” 幽幽扣人心弦,句句如鬼索命,伴随着温如相诡异的真劲,别说姚钊,一旁的萧子期都如临鬼域,浑身颤栗,汗毛倒立起来。 “陈师弟,我错了,我真错了,当初我不该贪图荣华富贵出卖神医谷,我枉顾师恩,我不是人!” 灵堂上的姚钊一把年纪哭得像个孩子,边忏悔边匍匐着爬向面前的温如相,抬首的刹那,银芒一闪,空中匕首徒然转向,直直插入他的胸口。 姚钊不敢置信地瞪圆双眼,全然不解温如相为何提前预判他的动作。温如相蹲下来,直视他浑浊的老眼,瘆人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 “师兄。”温如相轻声呼唤,口气仿佛在唤最亲近的亲人,说出的话却像刀子样活剐了姚钊。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口蜜腹剑、小人行径。” 温如相啧啧两声,十分嫌弃道:“这些多年一点进步都没有,难怪混不下去要假死脱身。” 温如相拔出匕首,轻轻擦拭,动作轻柔仿佛擦拭什么心爱之物,擦完他又是一刀挑断姚钊的脚筋,疼得他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 “师兄放心,等你走后,我会如实告知各大世家你家小的位置。”温如相笑靥如花,倒地的姚钊霎时面色骤变,露出真实的惊恐来。 此时的他也反应过来,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