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肯定不是陈玉壶,但也是与陈家有旧之人。他当初出卖神医谷投靠朝廷,苟且偷生十几年,早料到今日。如今人之将死,自然只想保全家人。 “我有一个秘密,只要你放过我的家人。” 温如相冷笑:“你有资格讨价还价?” 姚钊神色凛然:“熙宁十年,明帝之丧实乃另有隐情,若非如此,陈相死后,神医谷不会有此一劫,冰心公子与师妹也不会相继殉难。你若不信,自可查探。” “老夫苟且偷生十八年,如今也该下去陪这些故人了。”姚钊目露哀色,祈求道:“只求公子放过我的家人。” “我若不答应呢。”温如相似笑非笑,姚钊一愣,显然没料到温如相居然不在乎真相,等他回过神来,已然经脉尽断,躺在棺材里口不能言,全身上下只剩眼珠能转了。 “明日发丧,姚翁可千万忍住哦。” 温如相纸扇轻轻晃动,眸中溢满恶趣味:“只要你不吵不闹撑到入土下葬,我便不为难你的家人。” 说罢不待他反应,便合上棺材盖。 “你何必呢?”萧子期幽幽一叹。烛火中,温如相蓦然回首,眼神万般复杂,有陌生,有疏离,细看还有一丝极其隐蔽的恐惧。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只是内心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声音反复回荡,他不想她怕他,更不想她疏远他,可有些事他又不想瞒她,想在她面前表现真实的自己,如此纠结,倒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温魁主迟疑了。 他甩袖离开,没想身后的萧子期径直握住他染血的手,温暖的触感从手心一直传到心里,让他整个人都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