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做这个羽绒服的推广的时候,不知惊掉了多少兴汉会兄弟的眼球。 兄长的门路,要比绝大多数人深得多,广得多! 如今一见冯永脸色不对,众人登时收声。 偏偏就在这时,阁楼内走出一个优雅风韵的妇人,对着冯永行了一礼,柔声道,“冯郎君到了门前,如何站在这里,不进阁内?” “你认识我?” 冯永问道。 “虽从未见过,但久闻大名。” 妇人温柔一笑。 冯永脸上的阴沉散了开去,展颜笑着点头道,“不认识就好,不然太熟了,我就不好下手。” 说完,对着身边的糜照吩咐一声,“弘亮,带人上去,拆了这阁楼的牌子和大门。” 此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听错了。 “兄……兄长……,你说什么?” 糜照吃吃地问道。 冯永眼中带着寒光,看了糜照一眼,重复了一遍,“我说,让你带人上去,把这这阁楼的牌子和大门给我拆了。” 吐字很清晰,每个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老鸨一听,这冯郎君包下了场子,不是过来行乐,竟然是过来砸场子? 当下一声尖叫:“冯郎君敢尔?你可知妾上面的人是谁?” “你是说睡你上面的,还是骑你上面的?” 冯永脸上露出讥笑,却是不愿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转而又对着糜照说道,“看来弘亮家风严谨,与我等终不是一路人。” 然后又对着邓良问道,“维哲敢否?” 邓良大笑一声,挽起袖子,一挥手,吩咐道,“来人,跟我上!” 当下就有几人越众而出。 糜照咬咬牙,亦是带头出来,大声道,“兄长何以如此小视小弟?” 当下直接拨开挡在前面的老鸨,竟是第一个抽出长剑,直接砍向那两边的诗句。 “好!” 众勋贵子弟皆是十几不到二十的年纪,容易热血上头,如今见有人率先动了手,而且此事就算是有人怪罪下来,那兄长也是第一个顶缸,怕什么? 当下纷纷上前,轰然踹门砸门,兴高采烈地拆牌匾,登时把好端端的风雅阁楼闹成了一片混乱之地。 “来人啊,来人!里头的人都死绝了吗?快出来,有人闹事了!” 老鸨吓得尖声大叫。 “谁敢在玉瑶阁闹事?” 女闾护院纷纷跑出来,带头的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就直接被杨千万一拳头砸过去,鼻血喷得老远,同时倒地不起。 只听得冯永大喝一声:“谁要是敢反抗,直接砍翻了事!反了这些奴才!有事我担着!” “诺!” 众人纷纷应下。 只听得“轰隆”一声,上好的红木做成的大门就这么被众人齐齐用力,终于拆倒在地,拍起一大片灰尘,就连那牌子也被砍成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甚至还有人对着阁楼里头跃跃欲试。 阁楼护院面对着这些兴奋得跟疯子一般的官二代,看到有不少人甚至还直接拔出剑来,当下还真不敢伸手阻止。 若是一个两个来闹事倒也罢了,他们仗着背后的人,倒也敢把闹事的人制服。 但眼前这些人,不但人数比他们多,而且很明显没一个来历小的,这已经不是闹事的范围,简直就是神仙打架,若是自己上前,死了也是白死。 除非背后的人能出现在他们面前直接下令。 倒是老鸨对着冯郎喊道,“冯郎君,我玉瑶阁没得罪过你吧?即便有个是非,也要讲清楚不是?” 冯永满意地看着兴汉会的一干众人在疯狂搞事,当下便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你用了我的诗句,问过我的意见了?” 老鸨一听,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 他人得了好文章,皆恨不得全世皆知,举世传诵,你这冯癫子,竟是反着来的,不按套路行事? “这首清平乐,是我送与张家小娘子的,可不是让你们用在这种地方的。” 冯永此话一出,兴汉会的众人终于恍然过来:看来兄长跟张家小娘子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刺激,真刺激! 这一趟出来,既在天子和丞相面前出了风头,又闹了事,最后还听到了兄长亲口承认与张家小娘子之间的事情,不枉在这大冷天冻了一天。 值了啊。 至于闹完事后应该如何收场——反正有兄长顶着,怕什么? “去,把那个什么云依容的带过来,让我看看究竟有几分姿色,竟然敢拿我这诗句当名字。” 早就有人按捺不住地冲进去,不一会儿,直接就把一个小娘子带到冯永面前。 进去的人有些干笑跟在后头,搓搓手,“兄长,这云小娘子,还当真不赖。” 冯永定眼看去,只见这女子姿色却是极佳,再加上受了惊吓,面带惊惶之色,更令人觉得楚楚可怜,心生怜惜。 冯永背着手,绕着这个小娘子走了一圈,“啧啧”两声,“我见犹怜,倒也有几分姿色。” 老鸨壮着胆子,哆哆嗦嗦地过来,开口道,“冯郎君,云娘子这个名字,不是她自己取的,还望手下留情。” “我是那种不明是非之人?” 冯永瞟了一眼老鸨,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现在觉得自己很有是非? 老鸨心里大骂。 “再说了,这等侍奉过多人的女子,我还看不上眼。只是这名字以后再不能用了,否则……” 冯永说着,又看了一眼正跃跃欲试的众人,不言之意,不喻而明。 “明白明白,妾会把这话告诉东家。” 老鸨连连点头。 “少拿你们东家吓唬我,拿个女子做生意的人,我冯永还真看不上眼。” 冯永摆摆手,对着众人说道,“这里的宴席是吃不成了,若是大家不介意,就到我庄子上去吃,管饱!” “好,兄长庄子上的吃食,小弟等人那是早有耳闻啊!” 众人皆是大声附和。 然后又拥着冯永等人直接向城外的庄子而去。 等锦城令吕乂接到玉瑶阁的报案,带着人前去察看时,只看到玉瑶阁大门那里一地的凌乱。 只见他吸着凉气,咬着牙问:“这确定是冯郎君干的?” “错不了吕县令,能让那么多的勋贵子弟一齐喊兄长的,锦城里只有冯郎君了,而且他本人也亲口承认了,还说了若是有人要找他,就去城外的冯庄。” 玉瑶阁的老鸨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年头,砸人门牌的人都这么嚣张吗? “是不是你们起了什么冲突,或者是阁里的娘子没好好侍奉好人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