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东宫明月。于风月殿。”
——
接连几天,明月跟随师父在民间游历,她才发觉师父做的事情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村落被瘟疫笼罩,处处死气沉沉,几乎无人出门劳作,偶有的人也是行色匆匆,面黄肌瘦。
白予风告诉她,民间肆虐着一种叫做瘴气的传染病,不到两年,死亡过十万。统治阶级为了应对这类疾病,建立了相关的场所,民间传言这场大疫与凶兽有关,但是稀缺的物资和极差的医疗环境,是无法真正照顾到那些贫苦人群。
农民们既无知,又可怜。
他们得了病不敢上报,怕被关起来。只得靠自身的身体素质撑着。
白予风准备了些中药,让明月挨家挨户放于门口。
他说,天命不可违。
明月背着药筐,挨家挨户的放着,白予风则头带白色帏帽,遮住面孔,白泽化身为一匹白马,跟在他们身后。
每每待药筐空掉,都已是傍晚。
原来仙人做的并不是高尚的事。
每一日,她小脸红扑扑地,疲惫地坐到白泽身上,白予风轻笑,骑上马,二人飞驰,驶入云霄。
春风迎面,吹散疲惫,白泽显现原形,展翅飞翔。
一日,东宫明月遇到了一位奄奄一息的黄毛丫头,年龄大约十岁,她的亲属都死于瘴气,而她也感染了疾病,命不久矣。
她看着小女孩充满血丝的眼睛,想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救救她吧,师父。”
仙不可干涉人之生死,但白予风面对明月的诉求,于心不忍,他食指和中指放于女孩额头,指尖亮起。
白予风叹气:“明月…”
明月知道,师父的意思是,他也无能为力。
她见识了许多将死之人,也逐渐平复下那颗恻隐之心,她问白予风:“师父,会不会有一天我面对生死,也变得麻木?”
白予风无言。
那天晚上,他提笔在绢布上写下:“青灯不归客,浊酒恋红尘。”
自从白予风召回清欢,赤子殷在南海的挪夜廷暗觉不爽,那天她本约了几个婀娜多姿的美人喝酒,忽然听到一声凛冽的风声,那把清欢剑居然突破了挪夜廷的墙壁,径直穿了出去。
她无趣的生活忽然来了乐趣——那就是和白予风打一场战斗。
朱雀对战白虎。
多刺激。
她的丈夫、倏的次子——杼,拿百斤海酒,赌白虎赢。
赤子殷笑道,若是她赢,则给他找十位年轻貌美的男子。
神族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洁,兄妹结婚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永生使她们对生命充满厌恶,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寻欢和打闹。
杼长得颇为帅气,细腻光滑的皮肤,碧眼,比赤子殷高出一头,他常穿一件半透明长袍,腰间束羽毛编织腰带,金发泛着皓月的光芒,颇具骨骼感的脸庞,常唤他对赤子殷独特的小名:“红儿。”
这日,白予风和明月还没回到风月殿,就看到一团金色的火焰,在风月殿里。
明月惊,还未反应过来,就落到了风月殿。
法外狂徒赤子殷坐在风月殿的葡萄树下,身着橘色透明长裙,裙上系着一颗颗圆润的珍珠,内搭贝壳制的抹胸上衣,看的东宫明月脸红心跳,她在民间从未见过这种打扮。
她又一次,打碎了风月殿的结界。
明月看到,师父目光里带着杀意,很快又变成了高傲、冷漠,他几乎是瞪着赤子殷,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师父,吓得大气不敢喘。
白泽立刻将明月护在身后。
“白——予——风,”赤子殷丝毫不怯场,她斗志昂扬,金翅膀展开,飞升入半空中,余光打量着白泽身后的明月,“你这小情人功夫不怎么样啊,上次被我打的落花流水,今天倒躲起来了。”
白予风以明月看不清的速度闪现到赤子殷面前,掐住她的脖子。
他的声音冷淡却有力:“出去。”
赤子殷大笑,她的头居然脱离了身体,身体化作一滩水,哗啦啦掉入风月殿的月牙湖,随后湖中的水同沸腾,她缓缓地从湖里走出来,手握一把水铸的弓箭。
那水箭仿佛有灵气,直朝白予风射去,他竟直接唤风,将那把箭粉碎,散落在地上。
赤子殷舔了舔嘴,水凝聚为三滩,三个一模一样的赤子殷站以三个方位,他们各抽出三支水箭,以三个不同的方向笔直射向白予风:“接招!”
白予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腾空飞起,九支箭紧逼,在飓风中凝聚成极细的银针,他挥手拎起冷霜剑,银针密集地刺在剑锋上,他嘴角轻扬,剑锋稍转银针被击碎。
他纵身一跃,飞落到昆仑之巅。
赤子殷紧随其后,张开翅膀,风月殿的结界如薄冰裂碎,寒风袭来,明月躲入白泽的怀里。
“师父。”
她小声呢喃。
白泽见状,将他护在怀里,飞扑到昆仑山上。
明月露出两只眼睛,看到一团火焰与一团疾风,翻卷着、战斗着,一会交织,一会翻斗。
她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知道飞沙走石,狂风乱造。
昆仑山上的积雪被他们造出一片片裂痕。
白予风甚至劈开一片山,将赤子殷埋入其中,可下一秒她竟破石而出,且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白予风面前。
赤子殷翅膀喷火,融化了冰雪,随后她操控雪水,形成了一把剑,一个盾,雪水铸成铠甲,她带着重重的铠甲,一剑剑,重重地砍向白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