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很快捧了厚实的斗篷过来,并赵灵微的抗议之下强行裹了他身上。 赵灵微悄悄同宋朝玉抱怨:“先生,我都出汗了!” 宋朝玉当没听见:“当着你黎姑姑说。” 赵灵微才不敢。 黎姑姑从来不会骂他,也不会反驳他。但她会用那种温温柔柔的眼神望着他,有时候会掉几滴泪。 赵灵微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 宋朝玉看着越来越大的雪,心道这可不怪我,连老都看你们不顺眼。 大殿里。 越来越冷,连呼出的气都好似冒着一层霜,别说老和孩子,就连太子这等年富强的年轻都有些扛不住了。 可他不敢提,只能用眼神示意其他。 被示意的没来得及开口,底下角落里就传出了小孩子的哭。 这种宫宴,座次都是有讲究的。地位高的,受宠的,坐前头,越往后,地位身份越低。 后头角落坐着的,都快到大门外头去了,太子扫了一眼,不认识。估计是哪个落魄闲散宗室, 那个位置靠着门,正对着风吹,比其他都难熬。 方才哭起来的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他和父母一起来参加宫宴,自己冷得受不了也就罢了,小自己一岁的弟弟,直接被冻得晕过去了。 他又难受又害怕,这才哭了出来。 闹出这样的动静,皇帝自然听见了。 听说有晕过去了,他上露出不虞的神色,正要发,宗室辈分大的一位老皇叔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说自己年老,有些不适,想要回家。 有这位老皇叔开口,陆陆续续几个辈分大的宗室长辈也跟着起身。 皇帝酒醒了大半,定睛一看,发现殿中众色都有些不对,这时候,身后大太监轻说,外头下起了鹅毛大雪,下檐都挂起了冰棱,冷得厉害。 皇帝兴致一下没了大半,挥挥手,让宴散了。 这些事情,自然也临清宫没有关系。 三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年夜饭,舒舒服服洗了热水澡,躺温暖的被窝里,美滋滋睡了一觉,迎接新年的到来。 新年第一,赵灵微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昨夜整个太医院和京城的大夫,都没能休息好,被从家里挖出来,急匆匆进了宫中和各家王府之中。 原来,昨夜参加宫宴的皇室宗亲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感染了风寒,今日至少有一大半都起不来了。 连皇帝和太子都没能幸免! “真是该!”没有外的时候,黎容才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 “敢说我们殿下没福气。”她心里畅快得很,“他们有福气,参加个宫宴集体生病,这可真是大的福气,咱们殿下可要不起。” 赵灵微觉得有点不对劲,悄悄朝宋朝玉眨眼:“先生,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吧?” 宋朝玉也朝他眨眨眼:“我是用了点小手段,但不至这样厉害啊。” 他今早上宫嘴里听到了点零星的八卦,才知道这些真能熬,有他推波助澜的寒风,加上昨夜降大雪,严寒降临,竟然硬生生熬了那么久才走。 怎么可能不受寒! 他这事告诉赵灵微,赵灵微嗤笑:“他们是看到我,害怕了,生怕自己也变成‘福之’呢。” “麟哥儿才不是福之。”宋朝玉揉揉他的脑袋,“那老皇帝说的话就是放屁。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福气的。” “我知道。”赵灵微抱住他的手,蹭了蹭。 他想,我如果不是这个世上最有福气的,上怎么会派先生这样的神仙来到我身边呢? 整个春节期,从宫中到京中各大王府,都是泡药味里过的。 各家焦头烂额,自然暇关注临清宫那位福的越州王。 哦,现也没敢再提起“福之”这个说法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众心里都有些微妙:众所周知越州王本来就身体不好,平日里没事一个月也要病上二十,他的身子,年节病一场并不奇怪。非要说他福,也实是有些牵强。 可赵氏皇族其他就不一样了,往日一个个身体康健如牛,一年到头也不见一场病痛,偏偏集体赶除夕夜生了病。真要说福—— 嘘,不敢说。朝臣和百姓们,都只敢心领神会,不敢嘴上说出来。 但即便如此,京中是起了流言。 不是养病的皇帝,是太子,听到这流言,都是心中一怒。 皇帝借着由头发了太子,说他身为储君,连昨夜殿中炭盆不够,导致皇亲受寒这种事都察觉不到,实是用。 本来就生着病难受,被骂了一通的太子:……老不死的,怎么就没冻死他! 偏偏他只能诚惶诚恐地认错,要拖着病体写了封请罪的奏折表明确实是自己失查。 太子受了气,不能迁就皇帝,那就只能把气从别身上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