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发愣,“你知道的,那时候我一直觉得我们的经济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再支撑这种奢侈的爱好真的很浪费。” 她的孩子里面,妮娜一直很偏爱米亚。 安娜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她的所有孩子们都有一头金发跟一双蓝色的眼睛,为什么妮娜就格外的喜欢米亚?她几乎把自己所拥有的所有都给了米亚,不管是那些来自于宫廷的虚伪礼仪,还是她本身具有的能力。 就像是绘画的技能,那时候战争刚刚结束,国内的经济情况很糟糕,他们穷的要死,可是妮娜依然卖掉了自己仅剩下的一只戒指,换来了颜料跟画布,来教导小小的米亚怎样画出那些美丽的景色。直到后来她再也没有办法用更多的东西换来颜料,自己的身体也慢慢的衰落,最终成为了一个一天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发呆的患病老人。 “也许是因为米亚更像她?”诺伊尔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娜说。 实际上,他并没有从米亚的身上看出来太多妮娜的影子。这孩子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妮娜,也不像安娜,反倒是跟他有点儿像。剩下的那些,他猜应该是像安娜的父亲,那个妮娜始终深爱的男人。 诺伊尔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过安娜,可是安娜说过自己从小就被寄养在别的家庭中,是十岁之后才被母亲接走,根本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他猜测这中间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也许那个男人死了,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妮娜才会带着孩子离开自己的家乡来到德国。但真相到底是什么随着妮娜患上了现在这种不认人的毛病之后已经不会有人知道了。 “你可以说的直接一点儿。”安娜看了一眼诺伊尔,平静的说。 她其实对这件事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敏感。 十岁之前她都在俄罗斯的乡下生活,是一个快乐的傻姑娘,十岁之后她突然之间有了一个母亲,并且带着她离开了家乡,生活简直就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但对于妮娜,她的感情既不强烈也不淡薄,只能说她们之间有着血缘的牵绊。而且妮娜也从来没有对不起她,即使是在乡下的那段时间里面,她也生活的很富足,没缺过食物少过衣服,到了德国也没有把她再丢给别人养育。后来战争爆发了之后她也努力的帮过忙,只是作用不大而已。 基本上,不管是跟妮娜有关的还是跟她那个身份不祥的父亲有关的消息都没有办法刺激到她。 即使是米亚有可能长得像是她那位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也一样,这始终是她的女儿不是吗? 诺伊尔不说话了,只是轻轻的搂住了妻子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头。 不难过并不代表不在意了,他明白。 “不,你不明白!”马丁轻轻抚摸着那幅等了三个月时间才等到手的画作,眼睛里面充满了狂热跟迷恋。 画中的女人明明满脸痛苦,怜悯众生,可是他就是有一种她低垂着眼眸其实是在看着他的感觉,那眼眸中的慈悲跟怜悯简直就像是箭一样的扎进了他的心中,让他感受到了爱。 这跟他原本预想的看到一幅被摧残的女性耶稣的画作完全不同。 眼前的这幅画,不但没有半点儿**邪恶的感觉,相反,充满了一种圣洁跟慈悲。并且这种圣洁跟慈悲只是独属于他自己,而不会被任何其他人分享。 “我本来以为这个诺伊尔画出来的东西应该是跟他的小说和插画风格一样,充满了颓靡的艳丽,像是接近腐烂的苹果一样,香气浓郁但却已经接近毁灭。但事实证明我错了,这是一颗永不凋谢的冰花!”马丁的眼睛渐渐的迷茫了起来,他靠在画作上,像是在拥抱这幅画的样子,闭起了眼睛。 母亲是属于弗雷德里希的,她的爱,她的所有的一切都属于那个男人。但是这幅却是属于他自己的,没有人会把它从自己的手中夺走! 霍夫曼见他这个样子,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他有时候这些贵族们的事情还是越少知道越好,省的到时候知道的太多出了什么问题。 只留下马丁继续靠着那幅画作,紧闭的眼睛中流下了泪水。 “诺特!诺特!”过了一会儿,他擦干了脸上的眼泪,高声呼唤着。 霍夫曼仿佛幽灵一样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门口,手上还端着两杯酒,“怎么了?” “我喜欢这个画家!”马丁接过了他手上的酒杯,大口的吞咽着辛辣的酒液,放声大笑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奖励一个给我带来了惊喜的画家?” 他本来只是期望得到一个玩具,但是对方却给了他一个极大的惊喜,这让他有种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那个画家的冲动了。 但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就让这个画家在他心中一直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吧,现实太过残酷,他不想要去碰触。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愿意给这个画家一点儿奖励,奖励他绘制出了这样惊世骇俗又完美的一幅画。 看着这样的一幅画作,谁还会以为耶稣是个男人呢?这是可以媲美拉斐尔的作品! 呃,只能说米亚还是挺有职业素养的,收了人家的钱就认真干活儿,绝对不会糊弄了事。以至于出现了现在的这种情况,硬生生的把本来应该是邪典的画作给画成了正统的宗教题材作品,让马丁·埃森贝克这个内心疯狂的人都出现了懵圈儿状态。 但这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她能够从这幅画中赚到一大笔钱。 “我们可以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