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闵正尧!”侯晓峰破口大骂,“调头!” “对不起伙计,你是在出勤,路线不便修改” “求求你!调头” 侯晓峰语气软和下来,“……请追上那辆车,好吗?” 第一次,无人出租车违章了,它在不允许调头的车道上漂移调头,轮胎磨出青烟。 “你怎么这么蠢!”侯晓峰盯着远在前方的车屁股骂,“为什么!你究竟是为什么!?”。 “要超车吗?” “别……,跟着就好” 晓峰忽然心虚,他不知道安聆这是要去哪里,还是去找谁,他只知道,安聆绝对不会寻短见,她不会! 她还有我,不会的!! 安聆不会寻短见,她的心,被什么缠累着。 前面的出租车停在对面路旁一间婚纱店门口,那店门开着,似乎专为迎接谁? 女人从车上下来,是安聆。 一个身穿礼服的男子应该已在门口候待多时,此时伸出右臂,安聆便挽着那人的胳膊走进店门。 距离和光线的原因,侯晓峰没能看清那人的脸,吃不准那人身份。 安聆与那人一同走进去,有男女迎宾分列两排,鼓掌欢迎她的到来。安聆不愿左脸示人,礼服男子善解人意,左手为安聆理顺右脸畔稍显凌乱的发丝,动作温柔而又似情意绵绵,直到越过众人。 店内奢华,尽显高洁,充满神圣而庄严的气息。这里的一切,只会让人们感受到婚姻的高贵和神圣而不可亵渎。聚光灯照在店中央一块雍容典雅的空处,那里是一款洁白的婚纱。 没有金银作辔,也无珠玉为饰;没有五彩为衬,也无奢贵首饰为配。 那美丽的婚纱如雪洁白,也许本没有颜色。 有两个女子在为安聆化妆,就要完成时,安聆的眼泪又把妆冲洗掉了。 女子们眼中晶莹,不厌其烦地重来。 任女子们如何用心、细致,总是无法将那一道道新鲜的伤口完全掩饰。 伤口太深,因为那人的指甲太长太硬。 “伙计,何必如此失落”智能系统见车内乘客情绪低沉下去,就开口劝慰。 “她,早有心上人……” 侯晓峰说这话,心仿佛正向黑暗深渊坠落。 “是啊,那个人就是我” 智能系统轻描淡写地说。 侯晓峰震惊无语,智能系统貌似随意地问:“不看看吗?”随即将乘客的眼神中所含一级加密信息破解,之后便调出后植虚拟屏幕,并切入店内同步画面。 安聆脸上的妆又花了,露出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晓峰偏开目光,忍不住闭上眼睛。无形之物塞住了他的气管,又有蒺藜缠裹住他的心——那蒺藜仿佛活物,缠绕,收紧,以无数尖棘刮刺那副柔软的心壁。 礼服男子细心轻柔地为她卸妆,再不愿她忍受妆容的折磨。 侯晓峰看见了,那个男子双眼中充满爱意和心疼。 那张脸,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侯晓峰不问,智能系统仍然回答他说:“是我,也是你……” “她知道,我不是你……” 安聆穿上那套婚纱,是为她量身而做。她站在那人面前,仰起脸,闭上双眼,眼泪就流过她的耳边。 她嘴唇轻颤,默然无声。 礼服那人,左手轻轻捧住她的脸,以拇指为她拭泪。但那指头,就像暴雨中的雨刮器。那人静静看着她,破解她唇中一道二级加密信息—— 她在向谁告白, 她对那人说:“晓峰,我爱你……” 礼服那人扭头看向窗外,无限悲伤地说:“我是你,但我不是你……” “既然今生不能在一起,那就黄泉为伴吧!” 礼服那人和车载智能系统同声对侯晓峰说。 安聆面向玻璃窗外,看到飞驰而来的出租车,在痛苦中甜蜜地闭上双眼。 泪从她眼角滑落,是她永恒的告白…… 根据市内监控画面测算,车子撞入店铺时时速已衰落到90k/h。 智能系统给侯晓峰留下唯一的选择—— ——解开安全带,或者活着。 血从安聆的嘴角流出,她想要说话,说出口的只有殷红的告白。她眼中的爱意慢慢随光亮散去,如孤单在风中的一片云…… “不————!” 侯晓峰惊坐而起,声嘶力竭。 原来,……又是一个梦! 他捂住脸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的夜晚都是恶梦!为什么啊…… 但也许,噩梦,不仅仅是夜晚。 灯光朦胧,如此刺眼?时间与空间,为何如此模糊? 现在是什么时候,为何灯光竟在我眼前……? 刚刚的惊坐而起,竟又是恶梦的延续吗? 有声音? 是开门的声音? 安聆? 是安聆!! 晓峰下意识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