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足够幸运，足够幼小，又足够讨安各喜欢，所以他从未见识过“以前的二师兄”。 “二师兄”在他眼里是最温柔丽的长辈，最信赖崇拜的偶像，身边还总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姐姐，那个姐姐哈哈笑起时能发光，也拥全世界最多的夹心饼干。 下山后，中间的师兄师姐们各志向，似乎都不再喜欢做天师了，可小师弟成长在代会的种种与科先进的教育体系里，却是师门下唯一一个渴望成为天师的小孩。 因为他最崇拜的偶像，就是玄界最厉害的天师啊。 所以哪怕怕鬼怕得哇哇哭，陈明明也想除魔卫道，驱鬼诛邪。 “偶像滤镜”这东西时坚固得就像钛合金钢板，哪怕二师兄时不时望着他露出若所思的眼神，招招叫他过去，问他“要不要去鬼窟体验一百天旅”。 陈明明依旧觉得二师兄“温柔丽”，他单蠢地仰起小脸，开心地“好”了一声，压根不在乎内容。 ……大师兄不忍直视地别过，还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二师兄……二师兄或许也是被这种清新自然、从未见过的愚蠢动了，他盯着他看了很久，到底动“帮”小师弟脱敏。 二师兄最终转身去了一个电话。 然后回对大师兄说：“她旗下的员工，最低历也在中州top10之内，或者资历极其过硬。就算做不了天师想他塞进去混吃等，也要先好好念书才。” 大师兄：“……你开口说是自己想塞人吧？你要塞个只念到初中毕业的人过去她应该也会点答应吧……” “逾矩不好。你也不希望师弟成为那种人，机会到底是要他自己争取的。” “……，，算我想岔了，你说得对……最低历多少？” “中州top10。研究生以上。” “。” ——陈明明同茫然地听完两位师兄的对话，就此彻底告别了天师训练的日子，被押送进了全宿制校。 刷题。刷题。刷题。——什么玄？不存在的，先这本数题做完再说。 平心而论，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专心写题，比天师训练轻松多了。 起码不会生一线的威胁，也不会被面目恐怖的鬼魂们吓得肝胆俱裂。 罗天师门下的“小师弟”是彻底隐身了起，玄界再人会关注他，他似乎也彻底离开了那个世界，什么关系。 只除了时不时看望他、周末带他玩的师兄师姐们，开长会的大师兄，与二师兄定时到他卡上的费、伙食费、零花钱。 最小的孩子，到底是最宠爱的。 怕鬼的毛病不舍得逼他改，最安全最光鲜的宽敞大道既然已经摆在那里，也不舍得拉他继续去走九一生的独木桥。 师父门下七位弟子，只顶两位师兄选择了走这条路，其余人想彻底入世，师兄们其实都睁只眼闭只眼，当看不见。 能选择的话，谁会想当血泥里滚的天师呢？ 起码大师兄当年是选择的，二师兄也。 在师弟师妹们了其他选择，那实在太好了。 ——可陈小师弟是真的想当天师。 训练再苦也关系，经卷再枯燥也能忍受，鬼魂再可怕、受伤再疼—— 他还是想要降妖除魔，想要做帅气威风、安全感能支撑一方师门的天师。 陈明明在宿舍床上翻覆去许久，还是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虽然辜负了师兄师姐们的期待……但他不想做安全的生，只想当天师。 他知道这个决定特别任性，也很对不起二师兄出的费，所以，他要去找二师兄道歉，再和师兄们坦白。 是陈明明翻墙离开校，第一次大胆逃，他心跳得极快。 ——却找到大师兄或二师兄，在校外的酒吧街外碰见了三师兄。 三师兄当时喝多了，搂着左右两个女孩正算进游戏厅玩老虎机，步子晃晃悠悠地截住他，笑嘻嘻说，小陈想到你也会逃课啊，找你二师兄干嘛，二师兄了多少年了。 “……了？多少年？” “快六年吧……” 前段时间还我拎去吊悬崖抽着，那个阴魂不散的烂人，不就是在赌场时玩大了点吗。 三师兄迷蒙地甩甩，可这一甩，小师弟就不见了。 “……幻觉？算了算了，玩老虎机去……” 陈明明已经记不清自己那一晚上是怎么度过了的。 他想到很多很多细节，不知何时二师兄就再也在他面前露面，只转账的信息与偶尔的短信，问大师兄时大师兄也移动视线哈哈，只让他专心习。 入世后二师兄和他们的联络不算频繁，也从未以长自居，但需要他到场的关键场合，二师兄总会出的。 ……可，他竟然已经，这么久这么久见过师兄……连他的讯也…… 小师弟当然不知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