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没过多久,就听见内室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紧接着是女人的哭诉声,还有男人的怒斥声。 贾赦皱了皱眉,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人家夫妻吵架,还是自己的兄弟和弟妹,他坐在这里偷听,委实有些尴尬。 “诶,你过来。对,就是叫你呢。” 贾赦冲守门的小丫头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去我府上,把太太找来,就说你们家老爷太太打起来了。” 那小丫头本来就怕他,得了他的吩咐自然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一溜烟就跑了。 是噼里啪啦几声,听得贾赦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挨张夫人来了,他像是见救星一般,上前一把拽住,“太太,咱们快进去劝劝吧,我老二是疯了。” 因为那小丫头说得严重,张夫人里也是急得不。夫妻二人会合之后,直接冲进了内室。 里面自然是一片狼藉,凡是能摔能砸的,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 王夫人丝凌乱,正坐在榻上掩面哭泣。 贾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正双手紧握,咬牙切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们这是怎么了,闹成这样?”张夫人赶紧走过去安抚王夫人,“弟妹快别哭了,夫妻两个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 安抚完了这个,说教那个,“小叔,我这个嫂子托大说你两句,你也别嫌烦。 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做了半辈子夫妻,眼见珠儿和元春都要成婚了,你怎么着也该给弟妹留几分脸面。” “就是,就是。哪能闹成这样?”贾赦在一旁附和。 见哥哥嫂子来了,王夫人暗暗松了口气,抹着眼泪哭诉道:“嫂子是不知道,今日本是好好的,他一进来就劈头盖脸给了我几句。 屋里那么多丫鬟婆子,他是半点脸面都不给我留,这叫我以后还怎么管家理事?” 张夫人能怎么样?只好先柔声安抚。 王夫人絮絮叨叨的抱怨,“这么多年,我服侍他自问也是尽尽力。前家里的事有嫂子管大头也就罢了,整个二房的事,哪一样我没替他打理妥帖? 如今分出来单过了,当家了才知柴米贵,我哪能不精打细算?孩子们都这么大了,是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呜呜呜……他是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呀!呜呜呜……” 张夫人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此时一边被她哭得头疼,一边里可怜她。 贾政在一旁却是气炸了。 ——你自己的委屈说了这么多,自己做的事,却是一句都不提呀! “大嫂休听她絮言,且先问问她,今日争执之事,究竟因何而起?” 王夫人的哭声猛然一顿,续上去的时候就不免有些不连贯了。 一般这种情况,就可以直接判定哭的人在虚了。 若是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虚呢? 张夫人王夫人,脸上是疑惑,眼中是探究。直得王夫人目光躲躲闪闪,借着擦眼泪的动作,用帕子遮住了脸。 见她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张夫人微微皱了皱眉,扭头贾赦,“老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之所以直接问贾赦而不是问贾政,就是因为太清楚自家这口子的性子了。 若是这事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才不会管这闲事呢。 贾赦翻了个白眼,哼哼道:“怎么回事?老二家的在外面放贷,目张胆地把三成利写在了契书上。 我记得五郎说过,放贷这回事可是损阴得的。不但辈子要投畜生道,这辈子还会带累儿女。” 他也留了个眼,没说是自己先找傅玉衡倾诉,只是说傅玉衡曾经说过,他听了一耳朵记在了里。 “放贷?”张夫人也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着王夫人。 她单知道这个弟妹贪蠢,却没,对方能贪成这样,蠢成这样。 “当初分家时,老太太说要分你们五成财产,我们家老爷可是半点磕绊没打,直接就同意了。 先祖和老太爷两代大,不知在战场上积累多少财富。这五成的财产,足够你们夫妻坐吃山空用五辈子了。 就这你们还犹嫌不足?竟然跑去放贷。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权贵之家放贷的都是什么人家?” 那都是日薄西山,败落了的。 贾政臊得面红耳赤,指着王夫人不住地骂道:“蠢妇,蠢妇,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蠢妇?” 一时嚷嚷着要休了她。 听见这话,躲在侧室的元春大吃一惊,一边悄声叫小丫头抱琴前院书房去请贾珠,一边哭着跑进了正房,跪在地上求贾政在他们兄妹的份上网开一面。 不管贾政如何,当着女儿的面,他也不好辱骂斥责王夫人,只是吩咐左右,“还不快把大姑娘拉开?” 张夫人在一旁劝道:“小叔说出那种气话,孩子听了自然害怕。 元丫头别怕,你爹只是情急之口不择言。他们老夫老妻的,拌几句嘴也是平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