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从卖花灯的老夫妇手里买了五盏莲花灯,然后每人分了一盏。 看到有人拿着笔在莲花灯上写字,她也从一旁拿起笔,想了想,低头认真写下一句“所愿皆圆满,所亲皆安康。” 刚写好就见陆承睿正把脑袋凑过来要看,她赶紧用手捂了一下:“不能看。” 陆承睿撇撇嘴,萧景瑜接过笔,在自己的花灯上写下“愿娘子所求皆圆满”。 一旁悄咪咪看着的陆承睿:……今晚明明没怎么吃东西的,怎么突然感觉饱了?我干嘛要跟过来,守着自家灯树不好吗? 一旁的桐桐自己在莲花灯上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的愿望,又帮妞妞写好,陆承睿也接过笔,在自己的莲花灯上胡乱写了一句,五人一起去了河边,点燃花灯中间的蜡烛,然后放入水中,小小的莲花灯很快随着水流往远处漂去。 沈青栀站起身,视线也随着自己的那盏莲花灯往远处去,待莲花灯漂远,汇入灯海,分不出哪一盏灯才是她的了,这才收回视线。 她原本不信神明,但她却跨越时空穿越到了这里,或许冥冥之中真有神明也说不定?希望她的莲花灯真的可以漂到神明座下,让她的愿望皆能成真罢! * 过了元宵节,赏完花灯,就到了州学收假复课的日子。 这日沈青栀夫妻早早起床,妞妞已经做好早食,夫妻二人吃过早食就出了门。 州学在兰陵县主街和东一街之间,从家里出门右拐,出了梧桐巷再右拐往北走片刻,走到一条横向的大街左转再走不远便到州学。 二人步行不过一刻钟就到了州学门前,州学比县学大了许多,正门也比县学更气派。刚在州学门前站定,忽听一旁有人喊:“萧兄?” 沈青栀二人扭头望去,开口的不是旁人,正是赶山那日碰到过的王之斐。 沈青栀这才想起王之斐是在州学读书的。她对王之斐素无好感,所以并未开口,王之斐却径直走过来。 王之斐在二人身旁站定,视线先是落在沈青栀脸上,唤了一声“沈娘子”,然后转头看向萧景瑜:“今日县学应已收假,萧兄为何在此?” 他心里有些惊讶,寒假前有听说他们班要来一个新同窗,难道就是萧景瑜? 沈青栀心内轻哂,觉得他无事找事,她相公背着书箱站在这里,不是来读书的,还能是来做什么的? 萧景瑜的手还牵着沈青栀的,他语气客气但疏离:“萧某有幸从县学来到州学读书,今后还请王兄多指教。” 王之斐心中惊骇,竟真是他?既然是举荐来的,那应是县令举荐才可以。那日见他与曹县令交谈似是熟稔,没想到竟有如此交情? 他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一如往常,拱手道:“不敢,恭喜萧兄,你我二人同来自青山县,日后当相互扶持才是。” 二人又客气几句,王之斐同萧景瑜说完话,转头又看着沈青栀刚要开口,沈青栀直接道:“王公子,你若无事先进去罢,我还有话要同相公说。” 王之斐的话卡在喉咙里,视线随即落在沈青栀二人的袖口处,衣袖虽宽大遮住了两人的手,但他知道两人的手应是牵在一起的。 他脸色变了变,终是没再说什么,一脸复杂地同二人道别,进了州学。 夫妻二人原本还有些话要说,但刚被王之斐打岔破坏了气氛,加之府学门口的学子越来越多不方便说话,沈青栀只帮萧景瑜理了理衣襟,说下学时过来接他,便让他进去了。 州学里,萧景瑜被分到中级乙等班,和陆承睿以及王之斐在同一个班。 州学和县学不同,县学里的学生都是同一个县里考中秀才功名的,不少同窗彼此都认识,关系也更亲厚些。 而州学是从整个沂州选拔来的学子,有凭真才实学考进来的,同样有不少凭家世或关系被举荐进来的,比如陆承睿。初进入州学时的学子大都互不相识,更无多少情谊。 州学里共分三个学级,初等班、中等班、高等班,只有年中或年末考通过后且积分满足要求,才能升到高一级。中等班和高等班可参加乡试,初等班则不可以。 每一级又分了三个班,甲等班、乙等班、丙等班各一个。甲等班的学生都是院试中选拔的佼佼者,所以“非正当途径”进入州学的学子,都被分到乙等班和丙等班。 而乙等班和丙等班的学子会自觉分成两个不同的阵营,凭本事考进来的是一个阵营,“非正当途径”进来的是另一个阵营。两个阵营的人自觉抱团,互看对方不顺眼。 不过都是读书人,看重气节和体面,哪怕再不服气,大多也只会放在心里,不会露于面上,只在读书上暗暗较劲想要一争高下。 但这只是“大多数人”,总有人是例外,比如萧景瑜班里一个叫贺子明的同窗。若说班里与陆承睿最不对付的,恐怕就是这位同窗。 贺子明出身普通地主富户,自视甚高,对陆承睿这样的“纨绔”自是看不惯,觉得他们不过是凭借家世混进来的草包罢了。 而陆承睿自幼更是锦衣玉食呼风唤雨,被贺子明讥讽冷待过几次也恼了,两人便结下了梁子。 虽说以萧景瑜当年院试的成绩来州学并不会被人质疑,但他此次同样是被举荐过来,又与陆承睿关系亲厚,贺子明便厌屋及乌,连萧景瑜一并厌恶了。 第一日入学萧景瑜特意低调,即便下午先生点名考校他时,他也特意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