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 拓拔和珠冷冷扫视侍卫握着刀,挡在她面前的手,觉得自己这个羌胡明珠可当真是绝无仅有的“尊贵”,连个小小侍卫都能踩她一脚。 反观拓跋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她连出行宫的门都要受限制,现在竟连骑个马都不准了。 她感到可悲,又觉得无所谓了,反正她今日借见赵暄为借口出来,就是为了打破这种困局。 “我明白了。” 她故作乖巧状,却在走到马身后时蓦地抽出随身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断拉车的绳索,她抓住套在马上的那一段,竭力一扯,马匹受惊,突然向前猛冲,街道上霎时混乱一片。 拓拔和珠趁机借力翻身上马,羌胡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她自幼习骑射之术,对驾驭马匹再熟悉不过。 她畅快听着耳边穿梭的风声,生怕有人听不清似的,故意回首对还未反应过来的一众侍卫婢女大声喊道: “回去告诉拓跋宏,就说赵暄那小子羞辱于我,不屑与我成婚,我身为羌胡公主,受不了这个委屈,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侍卫们本要追上去,可她动作太过突然,他们皆没有防备,待要追时,她已冲出老远。街道上人来人往,还有人因为她丢下的话不断围过来看热闹,阻断了他们的去路,哪里还追得上? 拓跋和珠许久没有这般快活过了,是她习惯了顾虑太多,都快忘了,即便她再怎么不受重视,她也是一国之公主。 在羌胡,她的父亲,她的兄长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她,命令她,她必须仰别人的鼻息而活。可这里是大齐,是把她父亲,把拓跋宏踩在脚下的大齐。现在话语权可不是握在拓跋宏的手上,相反,他还要靠她做筹码来和谈,凭什么要她去看他的脸色? 萧怀瑾明明早就告诉她方法了。 【朕是皇帝,朕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 既然她好好说道理讲利弊,耶律贞那帮老东西都不听,那就休怪她这位公主殿下随心所欲,我行我素了。 拓拔和珠一路疾驰,半道还抓了几个人问路,闹得是惊天动地,好不容易终于找到江府,她勒紧缰绳,不待下马便高声喊道:“江源何在?” 门口的仆役见她来者不善,警惕问:“你是何人?寻我们家少爷有什么事?” 她没空说这些闲话,“我只问你江源在哪?” 仆役以为她是来闹事的,作势就要撵她走,拓拔和珠把缰绳一提,玄鬃骏马昂首嘶鸣,前腿高扬,险些将两个仆从踏倒在地。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引得不少人在江府门外聚集,江源今日正巧在府上,听了动静赶过来,只见自家门前人仰马翻,忙上去把人拉开。 他定睛一瞧马上人,诧异道:“拓拔公主?” 他既来了,拓拔和珠也不多废话,“江少将军,我有要事,借一步说话。” 她没有与他商议的打算,丢下这句话便挥动马鞭,扬长而去。 看样子要是他不听她的,她怕是不会罢休。 江源只得跟上去。 好在她并未走多远,他轻功不差,跟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江少将军,方才多有得罪,但我也是无奈之举,还望你谅解。”拓拔和珠从马上跃下来,一改先前的嚣张姿态,有礼地对他弯了弯腰。 江源后退一步,伸手制止,“公主,你我孤男寡女,私下会面已是不合,你若当真有要事,也该以羌胡使者的身份来访,我江家自会以礼相待,而不是跑到别人家来闹事。” 对方轻叹,“倘若我不这么做,江少将军大概也不会答应我接下来的要求。” 江源不解她意思,拓拔和珠出于谨慎再度确认了四下无人,才靠近他压着声音说:“我是想请你同我做一场戏……” 咻—— 她话还没说完,骤然一阵箭矢破风之声,带着杀气穿刺而来。二人同时警觉,险险闪身避开。 江源正要寻射箭之人,拓拔和珠却瞧见已经扎进树干里的箭头上,穿着一卷折起的纸。 她先手要抢,一把握住箭尾,江源见状当机立断,快一步拔剑将箭矢斩成两段,拓拔和珠因惯性连连踉跄,被他夺了先机。 江源还欲找出藏在暗处偷袭的人,可就这么一瞬的间隔,他耳边就只余林叶窸窣,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送信的是谁?是敌是友?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的?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送信?又到底有什么目的? 而以他的武功,居然没能发现附近藏着人?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江源背生寒意,迟疑着将纸条展开。 站在他身后的拓拔和珠看不见纸条上的内容,更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却能察觉到他愈发僵硬紧绷的背影。 信上必是写了了不得的消息。 她当然是要看的,“江少将军,你若是看完了,就请让我也瞧一瞧。” 江源没有理她。 拓拔和珠上前逼近他,“这箭是当着我的面射过来的,不可能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我劝你还是快点给我,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将此事说给谁听。” 对她的威胁,江源不屑一顾,瞪她一眼警告道:“拓拔公主,你要是想保全自己性命,就该当什么也没看见。” 拓拔和珠并不退缩,她发现他此刻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