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溯一愣,接过此物,摊开掌心一瞧,发现这是一雕刻得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的木雕小人,眉目间依稀能辨认出是他的模样。 “珍奇异宝父亲都有,女儿记忆有缺,十日前才知父亲生辰,来不及准备别的,就亲手雕个木雕聊表心意了。”商悯笑意盈盈,“父亲不要嫌弃。” “为父今日回颐景殿便将它摆在书房最显眼的架子上。”商溯失笑,“为父给你也备了生辰礼,此物不便携带,待宴会结束再赠给你。” “不急,我初三才生辰呢。”商悯奇,“是什么礼呀?” 商溯:“宴会结束后便知。” 商悯只得按下奇心,带雨霏往春华殿去了。 春华殿一切都已布置妥当,空荡荡的殿内,矮桌坐垫整齐摆放,一应摆设典雅别致,边边角角的尘埃也都扫尽了。烛火照亮了殿,暖黄色的光将丝绸垂幔映出波光粼粼的色泽,华贵异常。 桌上提前摆了酒器,只是瓶子装的不是酒,而是普通的汁。 商悯挑不出什么错,就问负责春华殿的宫人:“宴会上玩乐的东西准备了吗?” 管事宫人:“回公主话,准备了投壶用的器具,还有乐鼓、骰子,木剑竹弓之类不伤人的兵器也备了,彩头准备了些诗画卷轴和以及一些精致看的摆件。” “不错,你下去吧。”商悯。 雨霏看了商悯一眼,妥帖地从袖掏出赏钱递给宫人:“拿去给今天当差的了。” “谢公主赏赐。”宫人欢天喜地地捧钱袋走了。 商悯看见这一幕,指尖按按太阳穴对雨霏:“差点忘了,还是你周全。” 过年的日子是该多多赏赐宫人彰显恩德。 “公主思虑之事繁杂,一时忘记碍,雨霏帮公主记就。”雨霏。 有个下属是多么省事,商悯感叹。 她接下来就看一下宴会名册,然后静等开宴就。 …… 日暮西沉,宫宴开始。 宴是在正阳殿,商悯作为公主需在殿待上片刻,等群臣祝寿的环节过去才能去春华殿主持小宴。 未成年的孩童没有资格面见武王,一开始就在春华殿内候了。 商悯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武王端坐在最上首的王座上,武国的众多臣也已在右侧落座,但左侧的他国宾客席位还是空的。 所有席位不管有没有坐人都已经摆上了酒,宴乐已然奏响。 片刻后,殿门传来通报:“宿阳来使,平南王姬麟到!” 姬麟气宇轩昂踏进殿内。 武王王座近侧的侍从拿一金色礼单念:“燕皇帝陛下以虎纹黄金酒樽一套、赤霞湖一品宝珠十箱、祁明山青玉璧百副、桐山瓷器百尊……以及陛下亲手所画的虎啸山林图相赠!愿武王千寿!” 末了姬麟拱手一拜,朗声:“武王兄与陛下兄弟同心,武王千寿!” 商溯亦是身还礼。 “长一串礼单,真是财气粗……”商悯心。 紧接来的是梁国使者。 梁国使节腹便便,身材异常圆润,侍从高声念诵礼单:“梁国赠百年参王十箱、高山灵芝十箱、千年沉香木一棵……” 礼单念罢,梁国使节圆滑:“武王千寿!我家王上挂念王后娘娘,特命我将话带到,望娘娘保身体。”他故作姿态地环视殿,话语恰到处的透露出了一丝疑惑,“不知今日宴席之上,为何不见王后娘娘?” 王后姬妤也是梁国公主,梁王问候一声倒也正常。 前提是别挑在这个节骨眼上。 殿内的武国臣神各异,目光隐晦地盯梁国使节,同时注意武王的反应。 参加这场宴的都是臣,能爬到这一步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不少人已经从王后连日消失这件事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也隐约猜出了王后为何称病。 都是千年狐狸,打什么马虎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梁国使节假装一所知,梁王与燕皇在一条战线上,不能不知姬妤为何称病。 古代车马劳顿,交通不便,部队走来是慢,但不代表消息传得也慢,就如武国疆域甚广,但也培养了用来送信的鹰,只需一天,信鹰就能把消息从武国北送到武国南。 然,武王淡笑一声,依然是那个说辞:“王后病了。” 梁国使节似乎早料到会在这儿碰个软钉子,他不肯罢休,面色不变,依然笑:“是何病?此番我正巧带了医者,否替王后娘娘诊治一番?” 来赴宴的武国岐黄院院首很有眼色地身,恭恭敬敬:“梁使回禀梁王,告诉他,寻常手段怕是治不。我岐黄院的医者医术天下皆知,已为王后娘娘诊治过了。”他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口气,袖子掖掖眼角,“此病难医啊……” 装得真像,商悯暗一声:“!” 商溯想必是跟岐黄院的院首通过气了,他料定梁国使节能会询问王后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