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专门打理花草的婢女玫兰。”
“吵什么,刚刚在外头?”
玫兰咬了咬唇,为难地瞅了瞅岳贵妃。
岳贵妃视线转向她,面容平静:“哦,是本宫前日让你去做的,你都处理好了?”
玫兰忙不迭点头,“已经照娘娘的吩咐,奴婢已经将所有盆栽花修剪妥当了,只不过……”
她看向摆在窗台雾感朦胧的白花,迟疑地问:“只剩下娘娘宫里的这盆了,不过云堇的修剪难度极高,娘娘考虑清楚了,要将它交由奴婢处理?”
岳贵妃应是,玫兰刚准备抱走花盆,后背冷不防传来一声:“爱妃的心也忒大了,手下的人做事毛毛躁躁,真要不小心弄坏了怎么办?”
玫兰听罢脸一白,赶忙放下了云堇。
岳贵妃勾勾手,示意玫兰把盆栽摆近来。
“陛下担心什么,”岳贵妃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抚上云堇的花瓣,“臣妾相信玫兰的能力,她定然不会把事情搞砸的。”玫兰赶紧跪下道谢。
“她祖籍原是南疆,祖上三代都是园艺出身,自然学的一手好本事侍弄花草。”
皇帝震惊,猛然转向玫兰,“什么,你是南疆人?”
他只给过一个宫殿招募过许多南疆侍女,而且发生那件事情以后,在那个宫里做事的所有人,几乎通通都被灭口了。
玫兰据实道来:“是,奴婢原是关雎宫的粗使婢女小眉,承蒙贵妃娘娘抬爱,在先娘娘薨逝后调来了夕蘅宫。”
果然。
皇上失了神,示意玫兰下去,也让裕禄退下。
屋内只剩下岳贵妃与他。
安静得连根针落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贵妃,你想要什么。”
这个女人不会无缘无故收留小眉,不光为人家改了名,还刻意让她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何况若没有她暗中授意,一个小小的园艺婢女,如何能有机会近身院子。
岳贵妃半分也无被揭穿的羞赧,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臣妾有罪,皇上下令处死所有关雎宫的宫人,臣妾却因为私心包藏了她。”
皇上默然,他自是不难猜想岳欣为何收留小眉,不过因为宋宸,这人提前被拉来用了。
“臣妾所求唯二,还望陛下允诺。”
“其一,为吾儿求得良姻,赐婚和明郡主。”
“皇家自古多情种,宸儿有心,您为何不应允了他去?”岳贵妃对上他的眼睛,目光如枯井灼灼幽深,“那种无法圆满的感觉,皇上懂的应该比臣妾更深刻,您食之如髓却之无味,何必再欺加之于后辈。”
“你向来看的通透,怎会不知道其中还有谁的手笔?”皇帝略带讥讽的语气,反问。
“这便是臣妾所求之二。”岳贵妃不理会他的嘲意,继续说道,“关于洵儿的抚养权,还望皇上三思。”
“你希望,肖王寄在你的名下?”
他自然是知道前阵子,岳贵妃与皇后产生了些不愉快,皇后一怒之下还罚了禁足。
自最好的朋友薨逝后,岳欣总是郁郁寡欢,尤其是对皇后满怀提防。
宋洵的抚养权问题,并没有想像的那么简单。
皇上摇头拒绝,却被岳贵妃一把拉住了袖腕,“臣妾知道,您一直都很信赖皇后娘娘,可是陛下,您当真相信栖桐的死,与她半分也没有关系?退一万步讲,关雎宫的池塘水那么浅,如何能淹死一个活人!如何能啊!说到底,您也怀疑她是不是,是不是!”
岳贵妃的声音有些尖锐,尤其是乍听到这个名字,皇上的身子控制不住颤抖。
皇上一把挥开了她,神色冷漠至极:“贵妃精神不太正常,还是好好休息吧,朕下次再来看你。至于第一件事情,朕会好好考虑。”
说完他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向殿外走去。
“娘娘,你糊涂啊!”瑜兰飞奔而来,扶起跌坐在地的女人。
岳贵妃失魂落魄,抬头紧盯瑜兰:“所以,连你也觉得是本宫错了?你也觉得魏凤栖那个女人清清白白?”
瑜兰不忍说道:“娘娘,皇后与先娘娘乃一母同胞的姊妹,而且桐小姐生前也很敬重皇后娘娘,皇上不信也是自然......”
“呵,你说他不信?”岳贵妃的笑掺杂嘲意,眺望着空荡荡的殿外。
当年魏栖桐赫然淹死在关雎宫的荷池,此事本就蹊跷,以那男人多疑的性格,怎么可能真以为是一场意外。
当时最有嫌疑的人,莫过于执掌六宫大权的魏凤栖。
被亲妹妹夺走皇上所有的宠爱,还很快怀上了孕,恐怕她心里嫉妒成狂,只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吧。
皇上他,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魏皇后背后,是整个魏国公府。
至于宋洵,他不希望太子势大,自然不会养在她岳氏名下。
……
“小姐,你怎能同肖王殿下这般讲话,奴婢见殿下走的时候,神情颇为不悦呢。”
不是月零说,就算有什么委屈和想法,私底下对她们说几句也就得了,可小姐非要与肖王殿下犟嘴,结果气得人家铁青个脸走了。
烛光抛下,映在林倾墨绝色的侧脸,暖光熏得小脸颊绯红绯红。
月零见她盯着空气发呆,也不搭理自己,气呼呼得推了她一把。
“其实,”林倾墨小小声说道,“他真要生气了,那才好呢。”
这样还可以减少一些关注,不必非得揪着她一人盯着,省的接下来行动不便。
适逢沁荷送衣服进来,见月零一副生闷气的样子,捂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