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别怪她,月零姐姐也是好心。”
像个小孩子似的。
“是哪家的丫鬟,生气了还得主子哄哦。”林倾墨斜了一眼某人。
主仆一番打闹过后,月零也不恼了,开始帮林倾墨选第二天宴用到的首饰。
而林倾墨趁这个当口去沐浴。
帝王诞辰期间,三天的礼服全由皇宫负责,内务府会提前将礼服准备好送来,所以她们只需关心主子的发型以及首饰就好。
于是乎,两人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明天林倾墨佩戴哪家款式的簪子、头面、镯子好看。
不知怎么,两人聊到了刚入宫便一跃成为嫔位的瑛美人。
外头人都传,新晋的瑛嫔娘娘貌美绝伦,放到在相仿年纪的女孩中间,也就东黎嫁过来的和亲公主宋林氏,可与之相媲美一二。
沁荷不服气,扬言明日的筵席无论如何也要压过这个瑛嫔娘娘的风头。
林倾墨不知何时沐浴完毕,从内室走出来,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我一个小辈,同人家一个后妃娘娘比什么。”
月零忙上前接过毛巾,替她拭湿发。
“对了,新的丹蔻还有吗?”
俩人双双愣住:“公主的甲油,奴婢记得不是今早刚涂上的吗?”
面对二人的不解,林倾墨慢悠悠地抬起了手,将白嫩修长的手指展示在她们面前,无辜道:“你们瞧,真的掉了。”
嘶——
甲面上原本漂亮精致的朱樱色,现如今只掉的剩下了干净裸粉色。
月零不免奇怪,她记得这几盒丹蔻乃域外进贡,只奉皇室宗妃使用,质量不用说,按理讲不会差到水一洗、用一天就掉色。
林倾墨遗憾叹气:“唉,亏我还挺喜欢这个颜色的,它配我酒红色的礼服最好看。”
“这样吧,小姐,”月零想出一个好主意,冲沁荷点点头,“咱多带一瓶去,若是掉了色也能补。”
台上的首饰一件件被拿了出来,来不及收拾散落一桌,到处都是。
烛光渐长,蜡油积厚。
在林倾墨打了第十个呵欠,月零终于放下了手中两只钗子,她眼神示意沁荷,经过一番眼神交流,决定今晚先弄到这里。
“哎,你们弄完了?”林倾墨努力睁开了眼,迫使自己看起来清醒些。
“小姐先休息吧,我与沁荷还要收拾一下……”月零回身看到了梳妆台上的大片狼藉,顿了一下,改变了主意,“算了,明早起来收拾也不迟。”
沁荷凑上来道了一句晚安,说明日要起个大早给她梳妆,保证艳压死那个瑛娘娘的风头。
林倾墨笑了笑,将手从她身上抽出,温声道了句好。
蜡烛很快被熄灭,黑暗瞬间涌进来,包裹了整个听雪轩。
剩下静谧的夜,月光的绵延道起了无尽的长安。
后宫另一处,却是灯火通明。
正如林倾墨之前所想,今晚有些人注定无法安眠一样。
漪澜殿摔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杖责下人的哭声撕心裂肺。
她宫里的人无不吊着一颗心,避之不及,生怕被这位祖宗的怒火波及到。
晋王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反被当众削去了兵部副侍郎的位置,也难怪明姬夫人动怒,花那么大气力部署,却只单单除去了一个夏王妃。
连带着皇上对他们母子还失了信任。
现在她正如热锅上蚂蚁,急得在宫里走来走去,思考弥补对策。
“娘娘,外头瑛嫔求见。”
“谁?!”明姬夫人脚步一顿,面上满是不悦,“就……说不见!”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
“可、可是瑛嫔说,面见娘娘是皇后娘娘亲口准许过的。”下人战战兢兢转述完,甚至不敢去看她可能挂下来的脸色。
居然敢拿皇后来威胁她,明姬夫人冷笑,一屁股坐在了漪澜宫的主位上,拂袖宣道:“好啊,尽管放她进来,本宫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个什么药。”
不多时瑛嫔进了殿门,见到的就是这个大架势。
她倒是看起来镇定,带着甜甜的笑,问:“姐姐,这么晚了没打扰你休息吧。”
直接忽视了满殿浩浩荡荡的宫女。
明姬夫人示意宫女收下瑛嫔的随礼,才不紧不慢地给她赐了座。
这一开口也是火药味十足:“妹妹这么晚不睡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不会是因为陛下没召幸你?”
皇上今晚没翻新人的绿头牌,却直接去了夕蘅宫,这是阖宫都知道的事情。
“妹妹,别怪姐姐说话难听,本宫向来性子如此,才会言辞直接……了些许。”
就是不知道宫里有多少女人,都在等着第二天看她的笑话。
瑛儿看起来并不在意,恍若真没有听懂那话中别意,坦然自若道:“姐姐所言甚是,但召不召幸是皇上的事儿,瑛儿不敢妄自揣度圣意。”
“陛下现在心思系在夏王殿下身上,顾不上嫔妾倒也在情理之中,唉呀……只是可惜了姐姐和晋王殿下……”
明姬夫人本就不喜年轻貌美的瑛儿,再加上对方巧舌如簧,虽态度恭却,嘴上却得理不饶人。
一想到这个与她撞风格路子的女人,未来还要明晃晃抢她恩宠,心中积攒的那一肚子火气,不禁烧得更加旺盛了。
“本宫的儿子,还由不到你一个贱人操心!”说罢明姬夫人就要扬起手臂,狠狠给新人一个教训。
却不想,她的胳膊被率先捉住,瑛儿咯咯的笑声刺耳欲聋。
“姐姐别生气,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