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依旧可见一道疤自左眉骨直划到太阳穴,再看他左眼浑浊不堪,联想到江湖的传闻,林淙试探的问道:“你是独眼虎关彪?”
那人一愣:“你……怎么知道?”
林淙抱着胳膊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来当真是你,怎么在蜀中被封家剿的过不下去了竟跑到这来打家劫舍?”
关彪一听怒火中烧:“我现在可是……”
他话说了半句,后半句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关彪红着脸举刀直奔林淙面门砍去。
他拉着蘅娘连退数步,闪身避过关彪一击,随后抽剑向关彪刺去,剑势快如闪电。
“被江湖令追捕还敢抛头露面,你胆子不小啊!”
一听江湖令关彪手有点抖,一时不防险些被他砍瞎另一只眼,他一缩脖子剑锋险险掠过脑门,身后的树干被剑气扫中立时断为两截。
关彪心跳不止,他震惊道:“碧霞剑法?你是林家的人?”
林淙轻哼一声:“是又如何?”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十几个黑衣人也赶上前来将林淙团团围住。
眼看人越聚越多,林淙心知这样下去会吃亏,他砍倒一个欲意偷袭的黑衣人,回身正欲抓起蘅娘逃跑,却不防她为躲避黑衣人的刀,惊慌之下竟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胸口衣物被撞的松散,一个锦盒从怀中掉落在地。
关彪直觉那就是他要找的东西,急忙喊着:“快,快把东西抢过来,主上有重赏。”
原本松散的黑衣人一窝蜂的向他涌去,林淙捞起蘅娘将她甩向身后,一个翻身腾空而起踹倒两个黑衣人,身后刀剑破空的的声音传来。他闪身到了一侧,手腕一转,森寒的剑光直奔扑来的两个人。
“当啷”一声两人的刀齐断。林淙顺势捡起地上的锦盒刚要跑,便听关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想看这个小娘们死的话就将东西交出来。”
蘅娘的脖子被一把鬼头刀架着,眼见着纤白的脖颈在森然的刀光逼迫下流出了鲜血,她极度恐惧,身体不断颤抖着因为被掐着脖子发不出一点声音,却满眼恳求的看着林淙。
林淙愣了片刻,随即笑了笑站直了身体。
他幽幽道:“姑娘我捎了你一路也算于你有恩,要是不管你,你也活不到现在……”
他随意的将手中剑挽了个剑花,关彪不由得紧张起来,鬼头刀也随之收紧。
“你……”
关彪瞪着圆眼一时语结,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既然总归是死那还不如死在我手里。”
说话间林淙趁着这时骤然发难,剑锋直指蘅娘咽喉。
关彪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起鬼头刀格挡,却不想在触及蘅娘时他的剑锋蓦然一偏,直刺向她身后一个黑衣人前胸,同时左手运劲拼着被刀砍伤的风险一掌打向关彪胸口。
这一掌直将关彪震退数步,掐着蘅娘的手也放开了。林淙顺势抱起她,提起内劲原地一跃踩着人群的脑袋跳了出去。
关彪气的咬牙切齿:“给我追,快追。”
林淙拉住蘅娘一路向林中飞奔,蘅娘险些喘不上来气,他也不好受,左臂被刀砍伤鲜血汩汩,一看就伤的不浅。
跑了一阵身后的追兵不见了踪影,林淙也慢慢放缓了脚步,蘅娘终于得以说上一句话:“你……你受伤了……”
话音未落,林淙忽得将她甩在一旁,拔剑指着地上的蘅娘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蘅娘满眼是泪:“我……”
林淙沉着脸厉声道:“说,不说明白今天我就让你死在这儿,”
“我……我……”
她泪如雨下,过了半晌终于道:“我本是……本是靖安军都尉何光大人家的侍女,前不久老爷有紧急军务随陈召将军出征,没过几日家中便被一群人闯入杀了夫人家丁,连小公子都没放过,好在当时我在后院听见前院的喊杀声,又听跑过来的家丁说前厅杀人了,就从后门跑了出来……”
“易州来的……”
林淙若有所思,又想了想他冷笑道:“不成想你一个弱女子挺能跑啊,易州和博原可是相隔好几百里……”
“没有……不是,我自幼被卖到何家举目无亲,逃出易州后一路向南正巧有商队往南走,我给了他们一些钱她他们一路将我带到了这里,结果……结果,昨日不知何时冲出一群匪徒抢了商队的马车,杀光了商队的人,我当时刚好有事出去了,回来时就看他们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一派胡言,哪来的商队,”他一路走过来明明只看到一队死去的官兵。
“不是……不是的公子,你听我说,那群匪徒杀人后还填埋了尸体,商队的辎重也被抢走了……”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我没敢动一直在那呆到深夜,才发现自己走不出密林了,之后公子就来了。至于什么官兵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唔”
林淙收起剑,他原本也是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竟然说了这么多。他思考着她说的话真假,一边不自觉用手摸着下巴这才发现手上粘腻一片,左臂伤口流下的血浸湿了半个袖子。
蘅娘见他低头,忽地伸手去拿自己散在地上的包袱。
“你干什么?”
林淙见她有异动拔剑便砍了过去。
“呲啦”一声布帛碎裂,包袱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尽是些女儿家的衣物,之前她掩盖的方盒被他砍成两半,里面数支形状各异的素钗被拦腰折断。
蘅娘先是一怔,紧接着哭的肝肠寸断。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