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家保证,存在我胡家商号里,不光不收取保管费,还会给利息。”
众人一听顿时激动了,纷纷拍起了胡长坚的马屁。
“这才是钱庄正常的存取之道。”
“胡公子乃胡小善人矣。”
“有了胡公子,即便真叫书院收了银子,到时候去胡家商号借一些救急。”
“是矣是矣,天下谁人不知胡家商号,比那些眼里只有银子的人,不知要靠谱多少倍。”
这下丁牧云真的无话可说了,看着胡长坚洋洋得意地带着学子们从自己身边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汗流下来了。
为了争取到这些人把银子存放到自己这里,丁牧云准备了几天的说辞,结果现在全都用不上了。
她虽然年纪不大,可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从一早进沙舫立规矩,到凉亭卖水,猜想大家已经对自己深信不疑,可偏偏半路杀出个胡长坚,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能有什么法子?可胡长坚这样的人,她也不太能恨得起来,说到底也算是有经商头脑,也叫她长了记性,商业机密在未落实之前,千万不要轻易全部说出来。
她眼神一阵黯淡,猛然间,看到了走在队伍后头的江川,顿时眼睛又亮了,紧走两步追上了江川,试探地问道,“江学子,你见你比他们都实在,你的银子要不要放在我这里保管?”
走在前头的人都不禁回头。
江川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摸出几块碎银子:“拢共就这么多,实在太少了,拿不出手,估计丁先生也看不上。”
穷到这个份上,连他要把碎银子存到丁牧云账上,也没人在乎了,众人不约而同地笑笑。
丁牧云光知道学子个个豪横,没想到还有像江川这么寒酸的学子,不过,她叫住江川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银子。
“这点碎银子,叫书院保管也是一样。对了,我叫丁牧云,你可以叫我丁姑娘,也可以叫我丁先生。你呢?叫什么名字?一路上也没见你说过话。”
“江川。”声音礼貌,眼神带着疏离,说完又把那几块碎银子揣进了怀里。
丁牧云的目光仔细打量着他,虽然面貌上,和小时候的尚灏有了很大的改变,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给自己的感觉是错不了的。
她走近了一点,小声问道:“八年前,江学子可是八岁?今年刚好是十六?”
江川想不到她竟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只好点了点头。
丁牧云目测了一下走在前面距离最近的学子也有八步远,相对比较安全,于是伸出手腕,露出手腕上的铃铛,压低了声音问道:“认得这个吗?”
江川微微怔了一下,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盯着那串已经不响的铃铛看了一会,沉默不语。
丁牧云:“这铃铛叫海声铃铛,以前会响的。”
她刚说到这,江川的耳边便蓦地响起了一声海铃声,那是从遥远的记忆深处传来,他不禁皱了下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轻轻松松,可内心却紧绷了起来,今天可算是步步危机,先是符羽,后来是帝国三少,现在是丁牧云,看来自己的书院之行,必定不能太平了。
他抬起头,问丁牧云:“丁姑娘想说什么?”
丁牧云接着道:“八年前,灵河水灾,利州被淹,我被水冲走,后来铃芯断了,从那之后,海声铃铛就再也不响了……”
江川看了看那铃铛,然后点了下头,问道:“丁姑娘既然这么喜欢这串手铃,为何不找人修一修?我看修起来的难度不大,要是丁姑娘愿意……”
丁牧云兀自打断,径直问:“你是哪里人?”
“在下是青州人。”江川彬彬有礼道,“其实,这种海声铃铛我也见过。”
丁牧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期待他说出点什么来,可江川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口吻:“不瞒丁姑娘,在青州这种铃铛并不少见,不过青州的海声铃铛跟你的这个不同,青州的铃铛要更大一些,尤其是春夏的时候,海风一吹街头巷尾到处能听到这种铃铛的声音,若要说起来,这里还有个当地的传说。”
他见丁牧云盯着自己,便接着说道,“传说当年海龙王的女儿与书生互生爱慕之心,每日夜间,龙女就会从海面出现,给夜读的书生唱歌,龙的歌声极其优美,伴着这歌声书生苦读圣贤书,发誓要等高中状元之后,带着功名前往龙宫向海龙王求亲。谁知好景不长,一日一只海妖偷偷从海中上了岸,这海妖已经修炼了千年,妖气冲天,捕人为食,海边每日都有人神秘死去,龙女得知消息之后,为保护一方百姓,决心与海妖大战。据说,当时海边的人都目睹了那场战斗,直打得海水翻涌,天地昏暗,一直持续了三天方慢慢恢复平静。书生等啊等,却始终等不来龙女,也再没听到过龙女的歌声。书生终日思念着龙女,无心考取功名,不久便大病了一场,病中亦时刻挂念着龙女,他怕万一自己死了,龙女上岸时找不到自己,更怕龙女不知自己对她的思念,便制作了一串海声铃铛挂在了窗口,可惜铃铛刚做好,书生便不治而亡。书生下葬的时候,人们突然听见了那串窗下的铃铛声,当风吹来的时候,那铃声便会随风飘到大海传到很远很远地地方,原来书生是以这种方法告诉龙女,即便他死了,风也会带着他的思念,寻找她。后来,渐渐地,当地的姑娘,一旦有了爱慕之人,就会在窗下挂一串这样的铃铛。”
丁牧云听的入神,被书生和龙女的故事打动险些打动的落泪,好在她清醒的快,唏嘘了两声,道:“对了,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不修一下?那是因为我不想把铃铛从手上取下来,我的这串铃铛,是发小送我的。”
“是么?”
“当年,我与他都将将八岁,他因皇帝召见,临行京城前,见我不舍他离去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