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如何应付?可要动武?”头领请示
顿巴眯眼蹙眉,额头拧成川字,竭力稳定心神。
动便是认罪背锅,不动便受制于人。
两难抉择让顿巴不由想起万国朝会最后困于行宫一事,以遇刺由头对外发兵将各国君王强行圈锢数日。
今日之事如出一辙,同样的戏码又演一遍。
明目张胆地算计,然后煽风点火借口宣战。
低估宗溯的野心与手段,当所有人都笃定他欲挥师南下,剑走偏锋直指北境。
如今之计他顶着乱臣贼子的罪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已然没了退路,除兵戈相向别无选择。
当初他为何会费尽周折谈婚论嫁,现在看来筹谋已久,借此机会将三州势力聚合一处斩草除根。
当然,顿巴也不是吃素的,多年未雨绸缪,招兵买马屯田造械除去自保也为扩张。
这战来得仓促,单从双方实力来看胜算全无,成王败寇决一死战早晚的事儿。
顿巴当即命人发出暗号,封锁关要全境发兵。
按时计算,宗溯人应该还没出关。关隘重重想要全身而退绝非易事,除非内呼外应有人故意放他。
天亮,岷山渡口急报,魏军里应外合大破关道蜂拥而入。
顿巴火冒三丈,发号施令顷三州兵力全面剿杀。
远在蜀地的楚王裴衍日子也不安生,一边要应付狡猾难缠的魏人,一边还有拉拢邻国合力抗衡。
与魏国交战过的胆小怕事,稍有实力的态度中立隔岸观火,左右摇摆不定的怕魏人报复而畏手畏脚。
从邦交策略看,裴衍怀柔以利诱之,宗溯则以势压人。
利诱面前,人首选保命。
因此,宗溯的嚣张跋扈占得上风,裴衍当然也可以威逼利诱,可他须承认宗溯魄力无人能及。
就算八面树敌也可安然度日,行兵打仗犹如家常便饭。
一日,前方带来可靠消息魏王带兵转战三州。
平地惊雷,裴衍蓦然失神。
所有人震惊之余都咒骂宗溯丧心病狂。
只有裴衍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淡笑。
武将谋士纷纷谏言,意见大概分为两派,一面主张趁此良机火速发兵。另一面则枕戈以待,观局度势。
裴衍反问,魏军既然封锁南北防线,张豁与西北军合力镇守,难道料想不到我们乘虚而入?三州兵力与整个大魏相差悬殊,众卿认为这场仗能耗到几时,宗溯孤军深入难道不想速战速决,会给别人观局度势的机会?
众人交头接耳谁也想不出个万全之策。
裴衍倒从容不迫,一贯的沉稳冷静。
招集几个心腹大将密谋策划,当日夜里命人火速给羌、乌孙、月氏三国通风报信,暗地撺掇屯重兵于边域,打到自家门口谁知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鸟穷则啄,兽穷则攫,推波助澜让北地这把火燃得更旺。
不过三日功夫便收到密函,三国达成共识,愿意同仇敌忾合力抗魏,当日裴衍便让夏放起草战书。
备战如火如荼进行中,从兵力到军资无不精细筹谋。
凡事皆有意外,一封加急密函彻底让裴衍着实坐不住了。
——临时搭建仓离北麓的兵械场被蛮人夜里偷袭,兵械未损但囚禁之人尽数逃出皆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