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架,并无遮挡的车厢。
待周窈坐稳,张盛单手一撑坐上车的前头,扬鞭一声驾,朝凉州的方向而去。
遇到镇上嘴碎的茶铺老板儿子张魁,难免要酸几句:“哎哟,阿窈还进城呐?你身上如今已没婚约,我这堂弟虽长得差了些,但为人老实又肯听你话,你不如嫁了他,以后想几时进城去见人都成,还能省下不少车钱。”
这话里有话,又是轻浮的语调儿,张盛听得怒从心起,满面涨得通红,眼刀砍向张魁,恨不能在其身上剜下几块肉。
周窈却满不在乎,朝张盛弯眸一笑,拿手抵在面巾旁,轻轻咳了声:“盛哥哥快些走,边上的臭水沟味太冲了。”
张盛闻言立即甩鞭赶马。
留下张魁站在原地,吃了一嘴风沙,脸上满是嫉恨不甘之色。
周窈生得美,镇上但凡是个男的,没有不打她主意的。
偏偏周窈除了张盛和那个姓袁的小傻子,从来都不理其他男人,任凭他们阿谀奉承或是冷嘲热讽,她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一个小傻子,一个相貌丑陋的张盛,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另眼相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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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凉州,进城后,周窈还是和张盛道:“盛哥哥,你在前头的茶铺门口就将我放下吧。”
周窈和她的前未婚夫见面的地点,一直就是距城门口不远的那家茶铺。
张盛皱起眉,不赞同地道:“阿窈,你……”
“盛哥哥。”周窈知道张盛想说什么,出声打断他:“这两年我给他绣了荷包汗巾手帕还有两套衣裳和一双鞋子,费去我多少精力与时间,这些尚可不计,但布料钱我一定是讨回来的。”
张盛见她眼中冷寂无波,动了动唇,终是没再劝,只道:“我娘让我买几只鸡鸭回酒楼,我得跑一趟西市,说不得要耽误一个时辰。待你谈完事,还不见我来,可在茶铺附近逛逛打发时间。”
周窈杏眼弯弯:“好。”
说话间,马车已经走了一程,不等张盛勒缰,已自发停在了茶铺门口。
周窈跳下马车,目送张盛离开,刚转过身,便见一抹白色身影急切地从茶铺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