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
可谁知,那王昀来到韩湘子身边,越打量越觉得他面熟。
思忖了片刻,有些难以置信问道:
“可是三郎?”
“昀怂货,记起我了?”
闻言,韩湘子嘴角一勾,贫笑道。
“还真是我的三郎哥!”
“如今,你这一身打扮,还真是气派,我险些没认出来你!”
“三郎哥几时回的长安?可去了韩府,看望韩世祖了?”
听到这亲切的骂声,王昀不怒反喜,上前抱住了韩湘子,十分激动。
韩湘子之所以叫他“昀怂货”,是因为几次游历名山时,他真的很没胆子。
一次,在山夜宿时,听到狼叫,还险些吓哭了。
平日里,碰到蛇鼠虫蚁也战战兢兢。
故而,韩湘子此前就称他为“昀怂货”。
“昨日刚到长安,还没回韩府。等过几日,叔祖大寿再去。”
韩湘子说道。
话落,王昀登时朝韩湘子挤眉弄眼起来,戏笑道:
“三郎,是不敢回去了吧?”
说到这里,王昀叹了口气,埋怨道:
“话说,你小子也真是,和韩世祖怄什么气?”
“还私溜出了韩府,我听几个世伯说,他老平日你可想你的很。”
“你这一走,就是七八载,倒也狠心。”
“不过眼下能平安回来就是幸事。”
被王昀一阵责怪,韩湘子并未生气,心中反倒是一暖。
以前,他行走人间,遍看世间诸时,不觉物是人非。
今日碰见了熟人,心中怅惋,有些怀旧。
其实,王昀本性不坏,只是玩心重了些。
“我这些年学道去了,到眼下才略有小成。”
韩湘子解释道。
“三郎,嘴硬是不是?”
话落,王昀翻了个白眼,压根不信。
随即,王昀望了眼韩湘子身后那高大铜门,脸上正经了许多,他道:
“不过,你能去淳和仙府,肯定是拜了高功为师。那人是谁,回头也给老弟介绍一下。”
“自然不成问题。”
韩湘子哭笑不得道。
“走吧,三郎,你还记得花容楼不?”
“今时你既然回来了,自然得在花容楼为你接风洗尘一番。”
“你不知道,这些年你走之后,长安变化颇大。林家你小子居然考中了进士,还当了七品官。我怀疑这小子肯定走后门了?要不然就是凭借着祖荫……”
见韩湘子答应,那王昀二话不说,如同昔日一般,勾着韩湘子的肩膀,往花容楼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叨唠叨个不停。
跟王昀去花容楼,韩湘子并不在意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事实上,王昀这个德行,在他叔祖看来完全是放浪形骸,纨绔子弟,败坏家风。
试问,他之言又能信多少?
花容楼,乃是长安一风月之地。
眼下,花容楼不比醉春楼那般名气大,雅趣高。
但胜在美姬多。
长安城里,一些富家子弟,王公贵族,最爱来此。
曾何几时,韩湘子是这里的常客。
但他向来,只和一些清倌人,吹箫弹琴,研究曲艺。
自从下定决心要问道修仙后,便没在来此了。
当王昀拉他进来时,许多人不认识他。
这也难怪,七八载时间,花容楼的老鸨也老了,姑娘们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没人认识自己,韩湘子也乐得清闲。
那王昀找了一雅间,点了一桌子菜,又要了几个歌姬,二人便坐下,吃喝起来。
“话说,三郎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
“我看你的变化还真不小。”
酒过三巡,王昀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访仙求道去了。”
韩湘子笑道。
“可学到法术了?”
王昀忽得低下身子,凑到韩湘子身边,低声问道。
“略懂一些。”
韩湘子随口道。
“真的有?”
言罢,王昀眼前一亮。
见王昀不信,韩湘子嘴巴翕动了下,发出一道叫声,随即屋里便飞来了几只麻雀落在桌上。
王昀望到那低头啄饭的麻雀,一下子沉默了。
好半响,才喃喃道:
“就……就这?!”
“三郎,你莫不是被骗了?”
“不会的。”韩湘子摇了摇头。
“这唤鸟的把戏,长安闹市中街头卖艺的多了去,有的还会喷火……”
王昀反驳道。
话音落下,他垂头丧气,为韩湘子啧啧称叹。
谁曾想,学道七八载,就会了这么一个把戏?
对此,韩湘子笑而不语。
“咦?三郎,你这玉箫看上去倒是个宝物,不知从哪里弄来的?”
忽得,王昀望到韩湘子腰上的紫金玉箫,脸上露出诧然之色,问道。
“他人送的。”
韩湘子说道。
“何人送的?”
“莫非……是位女子?”
王昀故意拖长了声音,揶揄一笑。
“这就不劳王老弟挂心了……”
提及这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