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定。” “在哪里办婚礼？” “还在看。” “现在都4月了，要定下来了。” 宋舟没说话，过了一会，吴凤又道：“我女儿还在上大学，她以后想出国深造，她还小，没想结婚，我也没打算让她这么早结婚，所以你放心，就算一分钱都不给我，我也不会答应他的要求，我自己有一笔存款，供我女儿出国还是够的。” 宋舟不知道她这番话从何而起，猜想是关于遗产分配的，这种事情她不便说什么，便没有回话。 吴凤又问：“你是南方人吧？” “是。”宋舟自报出身省市。 “家里父母做什么的？” “……父亲以前做点小生意，母亲是家庭主妇，有时间会打些零工。” 吴凤长长叹了口气，“你结婚了可千万别当家庭主妇，家庭主妇是这个世上最冤的冤大头，蠢大头，你要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当家庭主妇。” “我知道了，我不会的。” “你不要觉得嫁了个有钱人后半辈子就有保障了，女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你家里没实力，又是远嫁，你要是结了婚就当家庭主妇那就等着任人宰割吧。” “……” 这些问题根本不用谁来提醒，宋舟自己早已想过百八十遍了，偶尔甚至会因为想太多而产生一种逃离心态以至于让陈孚觉得被冷落，这时候她常常会为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和回应陈孚的热情而内疚。 太过清醒的人大概不容易幸福。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陈孚和赵律师从病房里出来，吴凤着急地抓住赵律师，“你们，都怎么说？” 赵律师很礼貌地回答她：“谢太太，与您相关的内容没有任何变动，与您女儿有关的约束条件都取消了。” 吴凤有些感激也有些疑惑地看向陈孚，陈孚避开她的视线，与赵律师打了个招呼，牵着宋舟往电梯间走。 宋舟看陈孚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心里暗暗松口气。 到了车上，陈孚突然俯身将她紧紧抱住，许久，发出一声叹息，“宋舟，你要保重身体。” 宋舟顿时哭笑不得，只听陈孚又道：“我也会的，我以后要少熬夜少喝酒。” 宋舟拍拍他的肩膀，哄小孩一样，“我们一起努力，好好活到一百岁。” 陈孚松开她，捏住她的脸颊扯了扯，“不许嬉皮笑脸，我是说认真的。” 宋舟也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我也是说认真的，现在我的身体告诉我，它很饿！” 陈孚松开手，拉上安全带，“先去吃饭。” 吃完饭，两人前往准备装修的新房，陈孚提前约了设计师，到的时候设计师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陈孚给设计师介绍宋舟，“她时间很难约的，你今天最好争取一次就让她满意。” “我一定努力。” 宋舟偷偷地掐陈孚的手臂，与设计师握手，接过他递来的设计稿和效果图。 装修设计风格让宋舟眼前一亮，她快速翻完整栋别墅的装修效果图，有些难以置信——风格明显不符合陈孚的喜好。 她犹疑着对陈孚说：“这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符合你的风格。” “哪里不符合？” “客厅不会显得太……” “太热闹？你不就喜欢挂一些奇奇怪怪的毯子、画之类的吗？” “……” 设计师打开客厅的设计图纸对宋舟解释：“其实客厅的设计是很简洁大方的，给后期软装提供了足够的发挥空间，您看到的是软装效果图，如果不喜欢这个软装效果，要换很容易。” 设计师同时对照设计图和效果图从院子到室内、从地下室到阁楼，逐一讲解。 因为陈孚提前跟设计师沟通过她的喜好，再加上陈孚自己从事的行业就跟家装有关，整栋别墅的功能设计和风格设计都已经做得很到位，所以最后宋舟基本没提什么大的修改意见。 来之前宋舟以为新房会是她之前在陈孚书房看过设计稿的那栋别墅，心里并没有太高兴，虽然她没有资格挑剔，但既然碰巧看到了，心里总归避免不了会有些异样。 对比后她发现并不是同一栋别墅，装修设计风格也跟那套相差很大，那套的设计风格跟他们现在住的公寓很像，而这套的风格明显是按她的喜好进行设计的。 虽然不知道陈孚到底有几栋别墅，但他没有选择之前那栋别墅作为他们的新房，宋舟心里感到一种隐秘的快乐——在他心里，她是独特的存在，不是某种填空。 想到将来他们会在这里成为一家人，会有一个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她可以在院子里种上喜欢的花草，有一整面玻璃柜可以放她那些搜集来的土陶罐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想到这里将来会是她和陈孚的家，她有一种飘忽忽的虚幻感。 设计师走后，陈孚揽着宋舟站在院子里仰望眼前的三层别墅。 被他卖掉的那栋别墅是他大学毕业那年杨山文给他的，指明了以后给他做婚房用。后来他研究生还没毕业，杨山文突然生病，杨敏适逢生育期，杨山文说公司里需要自己人，提出让他进公司，他原本并没打算进自家公司，但他不能在他们困难的时候袖手旁观，于是他答应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