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六安,向西边挺进。其实啊,献忠本来想在六安好好休息整顿一下的。毕竟,他们从湖广跑到江西,再从江西转到南直隶,这一路马不停蹄,士兵们都累得够呛。再加上水土不服,大西军损失了不少人马,每个人都显得疲惫而憔悴。
就在这时,一个探子急匆匆地跑来,满脸尘土,衣衫不整。他跪在献忠面前,气喘吁吁地报告说:“吕大器亲自率领大军从淮南南下,这吕大器可是个狠角色,连李自成都被他收拾过,名声在外。”探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敬畏和不安。
献忠闻言,眉头紧锁。李自成那么厉害都栽了跟头,他哪敢轻易跟吕大器硬碰硬?于是,献忠临时改变计划,决定避开吕大器的锋芒,往西边走。他抬头望向西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绝。
大军继续前行,沿途的景色不断变化。时而青山绿水,时而黄土高坡。士兵们虽然疲惫,但军纪严明,行进有序。行进路上,又一个探子匆匆赶来报告:“报告大西王,再往前三十里就是河南的汝宁府固始县了。李自成之前丢了凤阳,但固始被高杰给夺了回来。我们的细作传来消息,说城里守兵不到一千人。”
献忠骑着高大的战马,威风凛凛。他听完探子的报告后,沉吟片刻,然后问道:“劝降的文书,都贴出去了吗?”献忠和李自成有个习惯,每次攻城前都会先派使者去发劝降文书,希望能不战而胜。
探子拱手回答:“禀大西王,先锋营已经在城里城外到处贴满了劝降文书。”
“好。”献忠挥挥鞭子让探子退下,然后转头看向军师阮师武。阮师武是个瘦削的中年人,面容严峻,眼神深邃。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袍,头戴高帽,手持羽扇,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献忠想听听他的意见。
说到献忠的军师,手下有三个能人:潘独鳌、徐以显和旺兆麟。潘独鳌是个魁梧的汉子,满脸胡须,肌肉虬结。他擅长练兵冲锋,一有仗打他总是冲在最前面;徐以显则是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他精通兵法器械,深得献忠信任。他自比诸葛亮,想帮献忠一统天下。可惜命不好,早早就去世了;旺兆麟呢,则是个满脸堆笑、擅长占卜和拍马屁的人。他总能在献忠面前说上几句好听的话,让献忠对他格外宠信。
李自成也迷信,他的军师程鸣和也是占卜高手。当时还流传着“烧饼歌”和“遇顺则止”的说法,李自成和献忠都深信不疑。所以李自成选了“大顺”作为国号,献忠后来才起事,就定了“大西”为国号。但在阮师武的建议下,年号也用了“大顺”,连铸的铜钱都是“大顺通宝”。这摆明了是想沾点边。满清那边可能也听说了“烧饼歌”,所以顺治皇帝的年号也带了个“顺”字。
这些当权的人啊,虽然不一定全信这些,但心里都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他们总希望借助天意来巩固自己的统治。
阮师武见献忠问他,就恭敬地回答:“禀岳父大人,我昨晚观星象,咱们这次去固始,肯定是兵不血刃就能拿下。”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献忠一听高兴了,骑马到旺兆麟旁边,拍着他的肩膀说:“要是真像军师说的那样,本王一定重重有赏。”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谢岳父大人!”旺兆麟马上深深地行了个礼,然后挺直身子,一脸高傲。这傲气啊,全是因为献忠宠信他。他总觉得自己在献忠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献忠又转头看向传教士安文思和利类思。安文思是个高个子、蓝眼睛的葡萄牙人;利类思则是个身材矮小、留着络腮胡子的意大利人。他们都是耶稣会的传教士,因为长相奇特而被献忠注意。献忠觉得他们长相奇特,就许诺等天下平定后给他们建最大的教堂,帮他们传教。两人感激涕零,就成了大西朝的钦天监大臣。他们虽然不懂中文,但总是尽力去理解和学习。
“二位爱卿觉得怎么样?”献忠问他们。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好奇。
安文思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大西王英明神武,这次去固始,肯定是马到成功。”他说得有些吃力,但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是马到成功,不是马到功成!”利类思赶紧纠正。他一脸认真,仿佛这是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二位说的都对,别争了。”阮师武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笑着嘲讽道。他总觉得这两个外国人有些可笑和无知。
献忠听了这三个“神棍”的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于是他高高举起马鞭,对传令官喊道:“传令下去,加速前进,天黑前必须到达固始城外!”他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连天地都在回应他的号令。
“驾!”随着鞭子落在马背上,战马长啸一声,飞奔而去。大军紧随其后,尘土飞扬,气势如虹。
还没到傍晚,探子就拿着降书回来了。他满脸喜色,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报告,固始县令派使者送来降书,愿意归顺大西。”说着就把降书递了上来。
献忠没心思细看,直接把降书扔给旺兆麟说:“军师替本王看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和不在意。
“遵命,岳父大人。”旺兆麟接过降书,快速浏览了一遍。他的脸色突然变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献忠察觉到他的异样,急忙问:“军师怎么脸色变了?这不是降书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安。
“是降书,但里面好像有点不对劲。”旺兆麟打开降书念道:“臣吴昜,吴江人氏,在南直隶长大,在河南做官。如今听说大西军将至,惶恐不安……久闻大西李定国将军英勇无敌,臣愿投奔其麾下,恳请大西王及李将军成全。”他念得一字一句,仿佛每个字都重如千斤。
旺兆麟念完,献忠愣住了。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仿佛被乌云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