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你跟豫王是什么关系？”
王新还在犹豫，乌陌再次硬生生将箭从王新胸口拔了出来，王新大叫起来，缓了许久才慢慢说道：“很多年前殷妃还在世时，就将我安排在陛下身边，她去世前托我保护和帮助豫王，我一直都是豫王的人，豫王亦是知道的。”
乌陌一下愣住了，虽然此前猜到了各种可能，但没想到竟然是殷妃安插在陛下身边的人。
父母为子女计深远，此刻乌陌是深刻体会了。只是没想到王新竟然也遵守了对殷妃的承诺，这么多年果然也一直在保护着元亨，这让乌陌对王新也多了一点敬意。
“所以后来你在陛下耳边对叶太子、随王以及他们的人的各种诬陷打压，便也是殷妃让你做的吗？”
“是夏侯的计策，他说这样可以帮助豫王上位。”
乌陌想起夏侯是元亨的老师，应是替元亨筹谋了多年，将敦临和孚嘉的势力一点点除去，就在元亨以为自己势在必得之时，没想到又凭空杀出升虚来。
在升虚出现后，夏侯应该是开始转而扶持升虚，放弃了元亨，这就是为何元亨和落霞会从合作转向对立的缘由。
“当年的居偌质子蔚广，是你杀的吗？”
王新疑惑地看着乌陌，思索片刻，突然脸色一变：“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你如何知道此事？”
“看来是你杀的了。”
“是夏侯让我杀的，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乌陌疑惑道：“夏侯？他为何要杀蔚广？”
“当年蔚广沉迷仙丹，夏侯听说后便刻意结交，想得到仙丹炼制的方法。那时蔚广已经炼制成最好的仙丹，陛下也听说了，也很想得到，但蔚广说还有些问题，便先拒绝了陛下。夏侯听说后便想用这些仙丹控制陛下，但没想到蔚广无意中听到了夏侯的计划。为了不被陛下发现，夏侯让我杀了蔚广扔到井里，把他家席卷一空，造成突然消失的假象，对外故意说他是飞升成仙了。”
乌陌终于明白过来，蔚广叔父为了不为夏侯利用，在临死前将仙丹尽毁，将炼丹之术和密信一道藏了起来，可惜还是没来得及将此阴谋告知陛下就被杀害了。
“那后来你们还一直在蔚广家里寻什么？”
“担心他给陛下留了信，也想找到他的炼丹秘方。”
乌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夏侯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何想害陛下，又为何要帮豫王？”
王新犹豫了许久，最后才缓缓地说道：“他是南康太子，殷妃的弟弟殷樑。”
乌陌一个激灵，想起当年在仲衍的闲簃中所看到的关于南康的所有事情，再想想这么多年所发生的事情，脑海中突然就勾勒出一个完整的棋局来，一切恩怨情仇都有了解释。
再想想殷樑光复大计中被卷入的，以及死去的无数人，乌陌一时也无比感慨，或许每个人都幻想自己是天命之所归，可就算是陛下又如何，所有人都不过只是地上的一只蝼蚁，被轻松碾死在泥地里，没有一点声息，而且到死都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死，又为什么而活？
“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们也无冤无仇，你放过我这么个废人吧。”王新恳求道。
“我们怎么会无冤无仇呢？”乌陌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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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乌陌再次过来宫门这边的时候，元亨已经控制了城中的局势，受伤的延宗被抓住带到了元亨面前。
“赵元亨，你过河拆桥，首尊不会放过你，我们的大军就在城外，马上就会过来。”延宗有些气急败坏。
元亨得意地笑了笑：“待本王坐上王位，第一件事，便是铲除你们这些叛军。”
“你这忘恩负义之徒，你忘了首尊是如何培养你辅佐你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吗？没有首尊助你，你也不过是被扔在北阳的一个可怜的庶子而已。”延宗继续大叫着。
元亨看了延宗一眼冷笑道：“老师利用本王夺得王位，接下来就会除掉本王，本王没说错吧？”
“那是因为你已经不听首尊的教诲了，甚至还想做陛下的好大儿，你太幼稚了。”
“如果本王没有记错，自从所谓的四皇子出生，你们就开始密谋想除掉本王和世子，好几次差点得逞。可惜了，老天终究还是站在本王这边的。”
靠在一旁的落霞早已奄奄一息，却不忘狠狠地瞪了元亨一眼。
元亨突然笑了起来：“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你的那个野种，从西山回来后不久就因为太饿去偷吃仙丹，结果中毒死了，尸体扔在仙霞宫的池底，如今应该也被吃得差不多了吧。这是不是现世报应？”
落霞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睁大眼睛，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落霞用尽力气叫道：“你撒谎，升儿此刻明明就在宫门之后。”
“一个在宫中的皇子，竟然无人照顾，最后饿到偷吃仙丹，死后也无人追查，你以为此事是谁默许的呢？”
落霞躺在地上绝望地嚎叫起来，但很快声音也渐渐地低了下去。
乌陌在一旁，心中已然明了，看来慧明早已将升虚的死讯告诉了元亨，或许，此事的背后，真的是陛下。虽然陛下行将就木，但依旧杀伐果断，对他曾经那么疼爱的小儿子，也没有丝毫的怜悯。
元亨冷冷地看了一眼落霞，随即又看向延宗道：“其实那个野种也只是傀儡而已，你们最终目的，是让老师来坐这王位，本王没说错吧。”
延宗并没有反驳，只是长叹道：“你其实早就猜到了首尊是谁对吧？这天下，本来就该是殷家的，你亦是殷家人，我们本不该有嫌隙的。”
众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