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面面相觑,乌陌稍稍有些惊讶,看来夏侯从来没有向元亨透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元亨喝道:“你以为这么说,本王就不杀你吗?”
“你以为自己姓赵,但你父王却处处防范你甚至要杀你,你要杀我没关系,只是希望你记得你自己是谁。”
元亨突然提剑刺向延宗,此刻延宗身边一个亲卫冲过来,一把护住延宗,元亨的长剑便刺到了这个亲卫背后。
延宗看着元亨,依旧冷冷地说道:“你不该杀他的,他亦是南康王族之人,算起来亦是你的亲人。”
元亨愣了一下,乌陌此刻也越发惊讶,南康王族之人,为何会拼死护住延宗,那延宗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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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亨木然地看着延宗,似是思索了许久,才慢慢转身,又环顾了一下所有被控制的延宗的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
乌陌此刻也大致猜到,延宗或许是殷樑的儿子,若南康还在,那延宗说起来也是南康的储君了,这就是为何南康王族之人会拼死相护了。
元亨站了很久,突然问延宗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老师了,你实话告诉我,老师还在世吗?”
延宗犹豫了一下。
“我知道了,所以这些年你不过是假借老师之名来利用我,难怪这些年的谋略变得如此低级。”
“若他还在,今日之事,我不至于功亏一篑,被你占了上风。”延宗也叹息了一声。
“所以从始至终,他所有谋划中,我从来就不是国君人选,只是为你挑选的一个很好的复仇工具对吗?”
延宗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眼下形势对我不利,但我也未必全无胜算。你若能改为殷姓,恢复南康国号,我愿放下一切,号召所有人奉你为主。”
“着实可笑,你还妄想与我谈条件?”
“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你母亲的国家是如何灭亡的,你的族人百姓,又是如何被欺凌和杀害的。我比你年纪小,可我都从未忘记,你又怎可认贼作父?”
“住口!”
此刻有士兵突然来报,说城中突然涌进了一支大军,数量远多于此刻城中的守军数量,此刻已经打过来了。
“不是已经下令关了城门吗,他们是如何进来的,西谟呢?王新呢?”元亨暴怒起来。
延宗眼中突然放出光芒来,大喜道:“那一定是我们的大军,你若……”
还没等延宗的话说完,元亨大喝一声,一剑过去,割开了延宗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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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临的大军最终还是包围了元亨的人。
敦临坐在马上,在众人簇拥下慢慢来到人群前,站到了元亨的面前,敦临的身边,正是仲衍和无忧等人。
所有人都呆住了。
“是叶太子!”人群中有人惊呼起来。
“叶太子没有死?”
庞术高声道:“见到太子,尔等还不行礼?”
在震惊中,在场的人都开始陆续向敦临行礼:“恭迎太子!”
元亨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敦临并没有去看元亨几人,而是下马来,径直走到了天泰宫门口,抬头看了看,此时宫门也慢慢打开来,呼抵和宋瑄带着一众大臣等在了大门后,看到敦临,呼抵上前行礼道:“恭迎太子回宫,恭迎皇孙回宫。”
此时,跟在呼抵身后的一众大臣同样目瞪口呆,但很快,也都赶紧跟着呼抵行礼道:“恭迎太子回宫,恭迎皇孙回宫。”
敦临顿了顿,抬脚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无忧也跟着敦临的步伐坚定地走了进去。
乌陌和仲衍站在门口,相视而笑。
第二天,陛下发布退位诏书。
“朕在位近四十载,所为狂悖,妖孽递生,骨肉多虞,藩维构衅,几遭天下荡覆,不可追悔矣。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
今仰瞻天文,俯察民心,天心人事,选贤与能,是以太子敦临忍辱负重,拯倾提危,澄氛静乱,匡济艰难,功均造物。既树神武之绩,今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是历数昭明,信可知矣。
朕予太子敦临,祗承天序,以授尔位,天之历数,允执其中。斯告天下,以时施行。”
在这份诏书中,陛下虽有承认他的一些不好的地方,却并未提及当年对敦临、轻寒、皇后以及更多人所犯下的罪行,也未能正视敦临所承受的不白之冤。
众人虽对内容还是有些不满,但呼抵劝说众人,至少陛下重新承认太子的地位,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诏书发布当天夜里,元亨在监牢中自缢身亡,陛下听闻此消息后也很快薨逝。
敦临继位,立无忧为太子。改元昭明,改上邑为昭都,以示日月之昭昭,乾坤之朗朗。
【编外】
一年后,乌陌在居偌的王宫中收到承欢的来信,信中承欢同意攸宁明年来居偌长住。
乌陌大喜,看了看宫外的天色,然后起身出宫,一路来到了医馆。因为天色已晚,医馆里只剩下一两个病人了,看到乌陌过来,医馆里学生们和两个病人都起身同乌陌行礼,仲衍也笑着走了过来:“今日你好像来得早了一刻。”
“因为有个好消息想早些给你看。”乌陌说完将信递给仲衍。
仲衍看完信问道:“你果真要将攸宁当储君来培养吗?”
“攸宁自己愿意,我当然更高兴了。等她熟悉了居偌,待她成年,我就将王位给她,到时我们就去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