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提了,家父年轻时打仗,留下了不少病根,这些年一直在休养。
年前突然中风,幸亏抢救及时,好歹保住命,可是这半边身子不好使了,嘴也有些歪,说话不清楚。”
提起老爷子的病症,一家子都忍不住叹气。
“照这么说,吴老发病时间不长,假如找对了方法,应该还能治好。”盛希平试探的说道。
吴秉义闻言苦笑,“医院那头也使了不少手段,什么针灸啊、康复训练啊,药也是一直在吃,可就是没什么效果。
主要是岁数太大了,身体机能不行,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来说,只能慢慢养着。”
盛希平点点头,像吴老这样的身份,给他治病的肯定都是最好的医生。
这些人要是都没办法的话,这个毛病还真是不好治了。
“那偏方呢?没试试么?”盛希平继续问。
“哎,也试了,自打老爷子出院,我们一家子就四处打听名医、偏方,想办法给老爷子治病。可是都没啥效果。”吴秉义也忍不住叹气说道。
“有个东北的老大夫,给我们说了个东西,叫什么悬羊血。
听说是长白山地区特有的动物,说要是能找到这玩意儿,说不定好用。
可后来我们一打听,这种动物,早在清末就见不着了,现在还上哪儿弄悬羊血去?”
吴秉义边说边摇头,父亲英雄一辈子,到老落得这般,为人子女的心里难受。
作为子女来说,但凡有一线希望,谁不想老父亲好起来啊?可这药方出的也太悬乎了,根本不可能。
“准确的说,那不叫悬羊血,应该叫萱羊。”盛希平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萱羊?什么是萱羊?”吴家兄弟闻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问道。
盛希平仔细回忆着从师娘那里听来的典故。
“萱羊,据说是长白山里的一种早已灭绝的动物,它生活在悬崖峭壁上,甚至爬到一些树上。
据说长的跟山羊有点儿相似,头上的角比较大。”
有人说,萱羊睡觉是用角挂在树上,所以又叫悬羊,可也有人说,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本草纲目》中记载,“角细者谓之萱羊”。世人所说有奇效的悬羊血,实际上应该是萱羊的心肌血。
萱羊心肌血制成干粉,据说有止痛的奇效,效果是医院用那些麻醉剂止痛剂的好几倍。
据说,清朝末年,奉吉勘界委员刘建封,受命踏查长白山。
在寻找三江源时从马背上摔下来,把后腰摔坏了,在河边修整了四天,疼的动弹不得。
他手下的人,在当地猎户的陪同指引下,打到了一只萱羊,将萱羊血焙成粉给他喝下去,竟然很快就好了。
之后猎户又给刘建封弄了些虎骨胶,他吃完身体好了起来,继续踏查长白山。
这件事,被刘建封详细的记载在《长白山江岗志略》中,也是为数不多,关于萱羊的文献记录。
当然,关于萱羊血的传说,很多。
什么当年老罕王受了重伤,就是喝萱羊血治好,又重新征战沙场。
还有说什么当初张大帅受重伤,也是喝了萱羊血好的。
还有说当年慈禧想要找萱羊血,派出去很多人到长白山,一无所获的。
反正各种说法都有,在民间广为流传,但是真正见到萱羊或者萱羊血的人,很少。
“小盛同志,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说真的有悬羊血?”吴秉忠兄弟神情激动,一脸期盼的问道。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在我们长白山地区,有一种人被称为老山狗子、老洞狗子。就是那种在深山老林里居住,远离人群的人。
这些人多数性格孤僻,会打猎捕鱼,在山里从事最原始的渔猎生活。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从人家那里听来的。”盛希平目光微闪,随口道。
“哎呀,希平,那你能不能帮忙给打听打听,哪里能弄到萱羊血?
要是真的能有,出多少钱,我们也乐意。只要能让老爷子好起来,别遭这些罪,什么条件我们都能答应。”
吴秉忠和吴秉义都激动的不行,两步上前,抓住盛希平的手,说道。
“据说这种动物已经灭绝了,我也只是听说。
回头,我帮着打听打听吧,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这就是传说。”盛希平沉吟许久,才点头答应了。
“谢谢,谢谢,希平啊,那就让你费心了,不管能不能找到,我们都承你的情。”
吴秉忠握着盛希平的手,激动之下力气不小,盛希平的手都让他给握的发白了。
“应该的,应该的,吴老是英雄,英雄暮年,也不该如此。但凡我能帮忙的,一定尽力。”
盛希平不着痕迹的慢慢抽出自己的手,点头应道。
吴秉忠可能是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笑笑,“来,来,希平,希康,坐下,咱坐下说话。”
众人重新坐下,各自情绪也恢复了些。
喻文兰招呼人,重新上了茶水,又嘱咐保姆,晚上的菜,再加几道。
这次茶水送上来,盛希平哥俩没再客气,而是端起了茶碗,抿了两口。
经过刚才萱羊血的话题,吴家人对盛希平兄弟的态度,热络了不少。
吴秉忠少不得要打听打听,盛希平往日都做什么,为啥会对打猎这些事情知道这么多。
“爸,这个我知道,希康说过,大哥也是名出色的猎人,打过好多野猪、黑瞎子,他们家还养过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