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光》的何项衍,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泪。
何项衍穿着密闭的防护服,唱了一会儿就不行了,他扶着腰喘着气,“不唱了,再唱我可能会窒息而死的……”
段尚依笑了笑,“一个医生,干嘛把死挂在嘴上,多晦气!”
“哇!小孩,你倒是教育起我来了?”
段尚依突然捧腹大笑起来,何项衍愣了一下,只听见段尚依说着:“我要是活着回汉梧,一定会去看你的。”
何项衍歪着脑袋,平静地应着:“我会让你活着回汉梧的。”
段尚依扭过头去,瘫倒在床上,背对着窗户,一言不发。
何项衍听见她在抽泣,便不再打扰她,搬起板凳回到了原本的位子。
二月中旬,汉梧的情况愈发严重,何项衍便和唐老师随着援医队回了汉梧。
段尚依也再未见过那个给她唱歌的丧哥。
苍天算有眼,三月初,在春日照耀下,段尚依和另一个年轻女人是这个隔离所第一批出院的人。
当时还有还几个记者围着她们两个,另一个女人正被记者采访,但段尚依不在乎那些东西,她迅速上了车,打开车窗,往医院三楼望去,那是她父母的病房,也是曾经有个会唱歌的医生给她唱歌的地方。
只可惜因为疫情,整日戴着口罩的段尚依从未见过何项衍的真容,而整日穿着防护服的何项衍也从未见过段尚依的真容。
回到汉梧的何项衍比在福建的时候更忙了,根本没有时间看手机,等他闲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段尚依给他发过很多消息,可惜,他一次也没有回应她。
渐渐地,时间久了,他也因为太忙了而忘了还有一个人叫段尚依……
而段尚依也不愿意打扰别人,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发过一次消息……
他们的聊天界面最终还是停留在了段尚依的最后几句话。
“我爸今天出院了!”
“我妈也要出院了!”
“我爸复检的时候发现还有病毒,我们又要去隔离了。”
“我在家隔离了一个月,在隔离所隔离了一个月。”
“丧哥,我回汉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