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力道之强,仙法之妙,绝不是几个江湖术士能做到的。凌烟的腿就是被苍元道长治好的。”
李老爷听到儿子竟袒护于眼前的骗子,一双鹰目冷冷转向了李翥珏。
“我先前只是当你被这几个贼人蒙蔽一时,如今看来,你是魂都人被勾了去。”李老爷冷哼一声,随即右手一指,高声喝道:“邬恒何在?将这几个不知好歹的贼人轰出去!”
话还没落地,身后的柱子阴影里瞬间闪出一个头戴雄鹰面具之人。他身形如电,眨眼间从怀中抽出一把银柄弯月长刀,不由分说地朝着苍元和登羽砍去。
他两人见状,赶忙使出腾云步,一个飘忽便退至门外。
李翥珏快步追出去,大喊着:“恒伯,不要伤他们性命!”
哪知这一幕可巧就被坐不住了的揽清和明虚瞧见。
明虚还在分辨状况,只是冲了过来挡在师父身前,并未动手。揽清却是不管不顾,举掌便劈向邬恒的中腹。
邬恒轻喝一声,出刀如风如影。刀光闪过揽清眼前一寸,只见她一个后翻,在空中抬腿便将弯刀踢得脱了手。就在这一飞一接之间,揽清轻盈地落在了地上。可下一秒,寒芒又至。
明虚眼见对方手持利刃,担心揽清被逼急了使出道法伤人,也只好加入战局,拂尘挥洒声铮铮。
他是极不愿伤人添怨的,出招多是缠住那刀刃,牵制住他的速度而已。
就在这三人战得如火如荼之刻,苍元悄悄对登羽耳语一番。随后便见登羽赤手空拳地奔向三人。
李老爷以为对方要三对一,正要大踏步前来支援邬恒,却见登羽仅是站在旁边高声喊着:“二位师弟,住手呀!都是误会,有话好说。对面的英雄也请住手吧!”
邬恒没主人的指示根本不会停手。揽清也是个直性子的,见李家恩将仇报,哪里肯罢休,手上功力不减反增。
“明虚、揽清,你我都是修道人,怎能与这位斋主大打出手?快停下!”
李翥珏见登羽劝不动,回身入屋内,提起自己的剑,想要以武强逼。哪知他一只脚刚踏出门就被自己的爹按在了原地。
这时,李夫人慌忙从屋后跑了出来。她惊讶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对于栅栏边上几对好奇的眼睛,心内庆幸还好此刻是晚上,若是白天,门外一准聚集成堆的人。
“老爷,这是做什么?我在后屋听着大喊大叫的,你们不是在与恩人谈话吗?”
“什么恩人,不过是些江湖术士。若只是骗顿饭也就罢了,他们竟然胆大包天,要将我儿拐了去!如今我定不饶他!这里刀剑不长眼,你还是快回屋去。”李老爷对着夫人挥了挥手,示意她远离战场。
可就在这对话的当儿,李翥珏猛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飞出长剑跳进战圈,眼神一凛,一招风落竹息使得干净利落,竟从上方用蛮力压制住了一刀一掌一拂尘。
三人此时一愣神,李翥珏顺势将邬恒向后扯退三步。明虚见状,也扣住了揽清的手腕。就在揽清挣扎之时,登羽却突然冲上前来,目标直指邬恒。
邬恒条件反射地举刀挥去,李翥珏挑剑一挡,可这剑锋不知怎的,竟不偏不倚地插进了登羽的心窝,而他的手只是搭在揽清的肩头,意欲将她拉回罢了。
登羽最后看了一眼李翥珏,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与惊讶。一声没吭,就那样轰然倒下。
此刻周围鸦雀无声,连枯草也不敢随风摆动。李老爷原本只想将人赶出家门罢了,没成想竟真的闹出人命,自己儿子反倒成了凶手。
可他毕竟是老将出身,此情此景仍是稳若泰山,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他快步走上前,遣退了邬恒,刚想要为倒地的登羽把脉,却被苍元一把拦住。
“大人,你辱我道名也就罢了,如今怎能唆使亲儿杀我徒弟?何况李公子此等行为可是恩将仇报啊!”
看着苍元痛心疾首的模样,李翥珏自责地缓缓跪在了地上。他虽自幼习武,却只是为了自保,即使与恶人对战,多半也是降服便罢,从未想过一条性命会从自己手上流走。
明虚和揽清看着已没了声息的登羽,心瞬间就凉了下来,他们跌坐在地上声声唤着“大师兄”,回应他们的只有几声秋虫。
走廊上的灯笼闪烁起来,重重叠叠的光影映得登羽的脸庞有些模糊,心口的鲜血还在向外涌着,缓缓流到了他们的手边。揽清悲愤交加,抬手想要攻向李翥珏,明虚却一把将她的手按在地上的血河里,揽清的两条眉上即刻挂满了疑惑,小声道:“凉的?”
明虚意味深长地朝她点了点头,好似想到了什么。
李老爷虽觉得事有蹊跷,但眼下却是自己理亏。于是建议先将登羽安置好,明早再商请仵作前来。
可苍元却执意要让李家赔命:“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我虽不是他生父,但登羽的确是我一手带大。这孩子真可谓是天资聪慧,六岁便能识千字,十岁上就能通晓道家经典。我对他可是倾囊相授,叫他袭得一身的精深法术。我徒秉性纯良,随我降妖多年,次次出手都怀着悲悯的超度心。就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在我面前没了,任哪个做师父的不会心碎,叫我如何能放得下?”
说罢便暗自流起泪来。
李夫人听了这话,内心焦急万分,她不断地催促着李老爷想办法,至少能为儿子争得一线生机,花费多少钱财她都愿意。
可李老爷分明感到此事不寻常,哪有徒弟伤了不先救命,反而在这逞口舌的?这苍元不许自己检查,一口咬定登羽已亡,内中必有隐情。
此时,隐在角落里的莬蘅拉着他弟弟茗芜,战战兢兢地跑了出来。他俩挡在李翥珏和苍元之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