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解除京都城内外城城禁!”
“卑职调查过他们的家境、人际交往,以他们的能力,根本不足以从火药厂偷运出那么多的火药。所以,工部必定有人暗中协助,且官职不小。”
刑部负责此岸的一位官员站了起来,将自己的猜测和线索说了出来。
说罢,元景帝走入殿中深处,坐在了蒲团之上,闭目打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升起。
许子圣看着那漫天的紫气,神色凝重了几分,好心提醒着许七安,大奉一半的国运,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正直,面对如此庞大的国运,很容易产生恶念,施展手段吞噬许七安身上的气运。
“陛下,都在后面呢!”
“陛下,这是今日案情汇总,奴婢正要承给您看。”
许子圣闻言笑了笑,笑得许七安心里发毛,浑身都感到不自在。
“打更人衙门那边呢?”
“许大人,我的气运是否有些异常,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表现给那位皇帝陛下看。不出意外,这份笔录是要交给皇帝过目的,试想,元景帝看完笔录,发现刑部和府衙都在积极讨论,给出线索,为破案而努力,偏偏打更人衙门沉默无言。
元景帝从侧躺的姿势,转换成了端正的坐姿。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目光也越来越锐利。
“京察在即嘛。”
“给咱们把卷宗拿来,今儿咱家带回来的那个。”
小宦官回屋去取,一路来到静心殿,通传之后,刘公公被领着进了殿,见到了穿道袍,长须飘飘的元景帝。
刘公公心里一凛,他在宫中当差几十年,深知元景帝的脾性,元景帝越是这副姿态,就表示他心里越是烦闷。
许七安脑海里,无数线索连成一片,瞬间就锁定了一个人,金吾卫周百户,这人乃是被灭口的小旗官的上司,只要将他抓起来拷问,一切就都知道了。
身居高位的刑部尚书和陈府尹不动声色,心中也是茫然,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同样听不懂许子圣和许七安在说什么,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少看了一集。
府衙和刑部的官员同时看过来。刑部官员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决定只要许七安说的哪里不对,就立刻抨击,落他颜面。读书人其实是很擅长斗争的,只不过不在武力上。
“去年京察陛下可没那么勤快的。”
“不好,他们是故布疑阵,想要转移我们注意力,争取逃离京城的时间。”
一名小宦官匆匆进来,细声细气的说道。
许子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对此事已经了头绪,开会开的有些疲惫了,想要快点结束,开口提点道。
“偷运如此规模的火药,即使手脚做的再干净,也经不起查的。工部除了尚书和两位侍郎,无人能够动用这么大量的火药,而他们能够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应该不会如此不智!”
“不对劲?!”
“哦,那与谁有关呢?”
“还请许大人指点迷津,我如今是束手无策了!”
“今早去桑泊湖查看过,想炸毁整个永镇山河庙,炸毁高台,需要的火药量极其庞大。”
“二品大儒!希望你不要妨碍到我追求长生之路!”
许子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没有精神,眼睛微微眯起,扫了一眼困惑急躁的许七安,淡淡道。
“不对劲就对了,你日后还是少让人察看你的气运,不然真的看出点什么,你就惨了!”
“怎么,周赤雄逃了,你扑空了吧!”
“三个衙门里,必然还隐藏着碟子,更隐蔽的碟子,是他们杀人灭口,清算了知情者。”
穿蟒袍的刘公公,看向打更人这边,看向许七安,问道。
唯独魏渊不同,他既是打更人衙门的首领,也是都察院的都御史。这两个衙门,都有督察百官的权力。
元景帝的意思非常明显,魏渊是我的刀,你们谁不听话,刀就会落在谁脖子上。魏渊不但是元景帝推出去制衡百官的刀,还起到了拉仇恨的作用。
文武百官不敢仇视皇帝,但可以朝魏渊发泄情绪。眼下,永镇山河庙被毁,惰政已久的元景帝今日上朝,显然是有满腔怒火要发泄,魏渊必定首当其冲,文武百官们都乐得吃瓜。
卯时初,厚重的钟声回荡在漆黑的夜空,显得苍茫寂寥。文武百官们从缓缓打开的东门进入,宗室王亲则从西门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