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义满意一笑,他道:“你不是喜欢池澜吗?” 秦扬喉头一紧,腰杆瞬间挺直着,他道:“大伯……您这是何意?”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我们既是为秦家的牟利者,亦是合作者,自然不会让你个人白白付出的。” 秦扬目光幽深,颔首。 “需要我做什么?” 秦义从书房的案桌上拿起一封信,他眸光一凝,道:“这是……池澜的那一封信?” 秦义点了点头。 “你依着她的信给她写回信。”秦义道,“这书房之中随意一处都是有秦岸的笔迹,你模仿着写,一定要模仿得十足像,池澜那个丫头可不是个好骗的……” 秦义叮嘱着,秦扬又道:“那怎么能让池澜嫁给我?” 秦义哼笑了声,他从一个书架中掏出一小沓信件,都给了他,说道:“这是我从秦岸这里搜截出来的,秦岸去上京的这段时日里,时常有人将东西送进他的书房之内,而后又被福清拿了出去,送去了蘅兰居。许是秦岸也怕让我知晓,所以让人直接送口信去了蘅兰居,这里面也有我动用关系查出来的东西,你将这一部分告诉池澜,与她做交易,她是个聪明人,你若提出交易,她会知道该如何做……” “……” 秦扬拿着那一沓信件,心中惴惴不安,但又有几分难以言说、卑劣的欢喜。 他的心跳动的极快。 “万一……” “没有万一。”秦义斩钉截铁道,“一等池澜同意,我便着手给你们准备婚事,一切的一切都要在秦岸从上京春闱回来之前,也一定不可走漏风声。” 秦扬指节用力,将信捏的变形,手背青筋暴起,他迟疑了,他也心动了。 秦义悠悠道:“如何?这比买卖做不做?” “……” 秦扬沉默着,唇线抿直,他在想若是被池澜知晓一切的后果,也在想池澜会信多少,对秦岸的感情有多少。 这是一场豪赌。 赢了,他得偿所愿,得到池澜。 输了…… 秦扬咬着后槽牙,目光由犹疑慢慢转变。秦义笑了,那笑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好,我做。” “好!”秦义拊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年轻人就是有魄力!” “这人生在世不过是一个赌字,你若迟疑了,这场上的筹码便变换了,要想在这变幻莫测的赌、场上成功,那必须得有破釜沉舟的信心和孤注一掷的勇气。秦扬,你没让我失望。” “还有五日便春闱了。春闱九日,你趁着时机在春闱前将信交给池澜,然后与她做交易,我们再在放榜之前将你们的婚事办好,等秦岸回来,一切都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兄夺弟妻,也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子将自己的前途毁于一旦。” 秦扬:“……” 秦义笑着,说完他就离开了,让他一人在书房之内好好琢磨秦岸的字迹。 秦扬也觉得自己卑劣,他又一次,借着、躲在秦岸的阴影之下,去谋取自己的幸福。 * “姑娘姑娘!”莺莺从外面跑了进来。 池澜一如既往地给梅花图涂着色,听到莺莺的叫唤连眼皮都没掀,语气寡淡道:“怎么了?” “姑娘!是秦大公子的信!” “砰——” 池澜吃痛,但手还是伸着出去,去接莺莺递过来的信。 “姑娘?怎么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莺莺焦急地掀开池澜的裙角,想要查看她有没有伤到了哪里。 池澜摆了摆手,道:“没、没事,就撞了一下,不碍事。” 她心思全然不在腿上,莺莺蹙着眉,也不好强硬地将她的裙子掀开查看,只好等她看完信后再仔细瞧瞧。 “……” 莺莺本以为姑娘看了信会很高兴,但看她的样子,面色越发的沉了,眼眶悄然红了,那拿着信纸的手都在颤抖着。 “姑娘?” 莺莺试探性地问她。 “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大公子出了什么问题?” “……”池澜一言不发,只是摇头。 “姑娘!?” 泪珠像是不要钱一般,啪嗒啪嗒地掉落在信纸上,池澜无声地哭着,将信纸捂住脸,瘦弱的肩膀不停地耸动着,可将一旁的莺莺吓得半死。 “姑娘?姑娘您到底怎么了?信中可写了什么?您别哭了,您一哭奴婢心都碎了……”莺莺抱住她,轻声哄着她,可池澜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哭颤着身子,低泣着。 莺莺心疼死了。 “姑娘,可是大公子伤了您的心?”莺莺问道,姑娘就是看了秦岸送来的信就哭成这样的,定是大公子在信中写了什么,尽伤了姑娘的心! 莺莺此刻真的是想要将在上京的秦岸拉过来,狠狠打他一巴掌,这都不足给姑娘泄恨。 池澜哭着哭着,理智回来了一些,她抓住莺莺的手,问她:“莺莺,这信是谁送过来的?” 莺莺疑惑,但还是回答道:“还是上回那个信差。” 池澜心沉了沉,但还是不相信,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