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歇息了。
她却兴奋得睡不着。
走着走着,脚自己拐了个弯,轻快踏向另一个方向。去哪儿呢?去他书房吧!
明素簌已经许久,没去过楚昭淮的书房了。那里是他处理公务的地方,除了自己有时要去寻他,明素簌不会无故去那里。楚昭淮一走,她便没想过造访此地了。
毕竟,又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今夜她睡不着,索性去里面瞧瞧。
楚昭淮平日在书房,除了公文外,还会看些什么书?首先排除话本子。
明素簌推开房门,颇感失望地摇摇头。
他不看话本子,在她多次推荐下,也看不进去,属实是一大遗憾。这恐怕是唯一一处,他们完全没有共通之处的领域了。平常没有楚昭淮的准许,寻常人不得进入此地,两个月后,书架上已积了一层薄灰。
明素簌没有洁癖,只是拿起帕子扫了扫,便信手拿起一本杂记,翻开瞥一眼。
嗯……果然晦涩难懂,不讲人话。
可其上,竞有翻看过,甚至批注过的痕迹,已有陈年之久……他还看得挺认真的。
难怪他瞧不上话本子。呵呵,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亦瞧不上这种怪书。往日,明素簌决计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翻看这种东西上。可今日,她居然愿意为了楚昭淮,去看上一看。
等他回来后,她随意说几句书里的话,他会不会很惊讶呢?明素簌光是想了想,便觉有趣。
不一会儿,她将这本书放回。
方才那本书,摆在书架的显眼位置,她都已经看得半懂不懂。而越靠书架里面,摆着的书便越是晦涩。
光看书封上的书名,便足以劝退她了。明素簌想着,既然来都来了,便学个最难懂的吧!
她静静观望片刻,拿定主意,瞧上了一本,书名看上去最难懂的书一一《新集通证算学鉴书》。
明素簌只猜出,它约莫是有关算学的,厚厚一本。冷僻晦涩又难懂,她平常绝不会多看一眼,就它了。可它居然被摆在这么高的位置,像是生怕她拿到一样。最后,明素簌还是想办法,将此书拿下来,只是弄得自己袄裙灰扑扑的。在此过程中,她数次想要放弃,结果,还是莫名其妙,坚持下来了。沉甸甸的一本,她拿在手中,只觉逾越千斤。既然废了她这么大的心神,说什么她都要见识一番。
明素簌随手翻开,本欲瞧瞧其中内容。
却有一叠书信掉下来。
“这里面,夹了东西?”
她捡起信,拆开来看。心中莫名不安,拆信的动作,都有些急促。是来自京城的信。
涉及的人不少…大多是朝廷官员。
这本没什么错。从前,楚昭淮自己,不就是朝廷官员之一么?可是,这是近一年的信。
他想做什么?信中内容,他居然特地用了暗语,明素簌看不懂。他为何要大费周章,将信藏起来,不让她发现?兴许…是他翻阅此书时,不小心夹进去了?心中不停在说服自己,但她捏着信的手,愈发颤抖。直到陈旧的信纸,蓦然被她戳出一个洞,她才清醒过来。
“没什么,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她喃喃自语,心嘭嘭直跳。
缓慢而不容置疑,将信纸放回书中夹好。像是生怕自己,忍不住一探究竞,发觉出丑陋的真相。
明素簌复将书放回去,临走前,吹灭了屋中烛火。黑暗足以掩盖今夜的一切。
她指尖颤抖,推开房门。
“王妃,您怎么了?”
门外等候的丫鬟见她这副模样,关切问道。她垂下头,茫然摇了摇,答非所问道:“我去……歇息吧。”入睡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