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地看着慕文光。
慕文光抽出烟的手都在抖,烟点了好几次才点燃:“我在导演那的电视里都看到了。”
她心下一惊:大意了,忘了导演的监视器里什么都有。
镇西属南方,蚊虫全年无休。树林里,虫更多。
脚腕爬上来的痒惹得慕丹予头皮发麻,她赶忙跺脚,一惊一乍的扇开耳边凑过来的飞虫。
“赵汉卿平时不是这样……”
听到“赵汉卿”三个字,慕文光突然暴怒,直指她鼻子,双眼通红:“你立马和他断了!听见没有!”
慕丹予被吓得一怔,声若蚊咛:“我们是在演戏……”
“演戏也不行!”慕文光额头上青筋凸起,吼得很大声,附近树上的鸟受到惊吓,四下分散。
慕丹予眼里酸涩温热,脑海里不停的绕着一个词——失望。
“爸你怎么也变得这么不讲理?”
在她那些遥远的记忆里,慕文光虽然话少,却很通情理。
慕文光目光微顿,指间的烟不小心抖落一大截烟灰,语气不再强硬:“你没当过父母,你不懂……”
“是,我是不懂!”积攒十来年的情绪全堵在喉咙,慕丹予眨眨眼,眼眶越来越热,“我不懂为什么有的爸爸明明说要来接孩子,转头却又忘了。”
慕文光手里的烟掉了,大手来回拨弄着圆寸,眨眨眼皱紧了眉。
树林里的风吹来自然的清新,也意外的冷。
慕丹予抱紧自己,视线藏进没过脚踝的草里,声音发颤:“本来我是不想提的,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好了。但是我们重逢好几天了,你除了各种限制我,管我,打乱我的节奏和想法。你有问过我一句,这些年我过得怎么样吗?”
又一次,她被蚊子叮的一抖:“我是没当过父母,可是你当过孩子啊。一个孩子跟着不喜欢自己的妈,每天看不同男人的脸色过日子,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
再谈恋爱的爸妈,不需要一个多余的孩子。
当时她是小,但她看得懂脸色,知道什么是厌恶。那些渗透进生活每个点点滴滴的厌恶,会让人长期陷入一种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要不是黄爷出现,传授她一系列“去他妈”生存法则,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鬼样子。
慕文光双眼通红,几次欲言又止,只是烦躁地又摸了摸圆寸。
天边骤然划过几道闪电,雷鸣翻滚至耳畔。
不知道是不是气的,慕丹予开始头痛,一阵阵打寒颤。
她平复些心绪,迎上慕文光的视线:“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了,我有我自己的判断。赵汉卿的确不是你会喜欢的那类女婿,但是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大不了,以后我们少见面。但现在,我一定要为我自己活一次。”
慕丹予感觉自己不太对劲,好像在高烧,肚子也疼。她捂着肚子转回身,发现赵汉卿就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