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晚上才是她的机会。
她不知道陈勇志与盛誉哪个才是上次给她送信的神秘人的暗桩。无论她白日里观察得多仔细,此二人给她的感觉都并无“醉翁之意不在酒”。尤其盛誉,他对待监考犹如执行锦衣卫的秘密任务般谨慎仔细,直到最后一个晚上李顽将文章作就,她都没瞧出盛誉一丁点的破绽。
李顽将文章重新卷成轴,上次那个小黄门迟迟不见踪迹,她若想将文章送出去,只能靠自己。
卷轴将近一指半宽,需要将其藏在他处以做掩护。她担心地望了一眼牢门外打瞌睡的盛誉,悄悄拉开椅子,向身后的稻草炕走去。
短短三步,李顽每寸都走得小心翼翼,她屏气凝神生怕被盛誉听到什么响声引他注意。
“咳咳!”
李顽陡然僵住了,眼睛都似冻住了似的不敢乱瞟。
不过半晌都没再听见别的动静,李顽生硬地扭动脖子,发觉盛誉只是睡中咳了两嗓子,此时整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李顽暗自松了口气,小心地坐在床上。她环顾四周,只有一口装着最后一把粮的麻袋。
她将卷轴放了进去揣怀中,轻手轻脚地走到牢门边,小声呼唤道:“盛佥事……”
盛誉登时睁开双眼,警惕且不近人情地睨着李顽,似乎下一秒绣春刀就要奔走出鞘:“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