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俺,他看了俺的状子,说会帮俺想办法,让俺在都城等消息.....”
“俺真的不知道他会去行刺侍郎大人啊!俺们平民小百姓怎么敢想这种事,俺们只想讨回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混个温饱.....”王二把脸埋在手心里,泣不成声:“现下摊上了这么大的官司,俺可怎么办.....俺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小儿子才刚两岁,俺可怎么办.....”
闻弦心里有些堵。
收拾好情绪,闻弦再次来到关押君肆的牢房。一个宫人打扮的侍女正从里面出来,微笑着向闻弦行了一礼,方才缓缓告退。
“姐姐?你又来看我啦~”君肆看起来倒是容光焕发,一点不像是在坐牢,倒像是在休假的。
正头疼案情的闻弦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好意思君都尉,你涉嫌行刺礼司侍郎证据确凿,刑司准备把你锁拿下狱,判斩立决。”闻弦板着脸说。
“啊.....”君肆摆出一脸夸张的可怜表情:“这样啊.....那以后逢年过节的,姐姐可得多来乱葬岗看看我。”
“.....呸呸,也不嫌晦气。”闻弦拿他没办法:“刚刚我在门口碰到一位宫人.....”
“哦,是我二姐的贴身侍女。”君肆说道:“来看看我好不好,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物什,我说一切都好就让她回去了。”
闻弦突然想到,眼前这个总是满脸玩世不恭漫不经心的人,现今世上仅剩的亲属,恐怕只有宫里那两位同是临渊出身的异姓手足了。
“发生这样的事,黎妃娘娘想来一定很担心你吧.....”
君肆轻笑一声垂下了眼眸,似乎有一闪而过的落寞浮现在脸上,稍纵即逝,闻弦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是啊,我总出这样的状况,让二姐担心。”转眼间君肆已经恢复如常:“我告诉她,有位很厉害的司寇大人在负责我的案子,让她放心好了。”
闻弦:“.....你这样我压力可太大了。”
君肆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闻弦其实有点在意君肆说的“总出状况”是什么意思,但想想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还是挑了些紧要的案件进展跟君肆说了。
“两天时间不到就抓到了另一个嫌疑人,看来我找姐姐帮忙可真是没找错。”君肆扬了扬眉。
“.....我就当你是夸奖了。”案情有重大进展,闻弦其实也是开心的,连带着也能回击两句君肆的调侃。
君肆这副全身心信任的架势,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总归让她有种淡淡的喜悦和安心。
闻弦想了想说:“根据王二的口供,蒙面人跟他见面的这天晚上,你的行踪可有人证?”
“这还真有。”君肆轻轻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那日我执勤,和破晓军众人在街上巡逻,很多人都能证明。”
闻言,闻弦的眉头舒展了一些:“那就太好了,这样你的嫌弃就减轻了许多。”
“不过,我总觉得还是有哪里奇怪.....”闻弦摩挲着下巴,小声自言自语道。
“太快了是不是。”君肆淡淡说道:“就好像,有人把线索推到了你面前。”
“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猜测罢了。”君肆摇了摇头。
闻弦说:“当下对你来说最要紧的还是腰牌,我会再去找找有没有当日的目击证人。”
“好,姐姐,你辛苦了。”君肆眼神柔和,定定地注视着闻弦:“看你眼下的乌青,这几天定是没休息好。”
君肆敛下平日里戏谑的神色,郑重地对闻弦行了一礼:“司寇大人此次援手,君肆定当铭记于心。”
习惯了君肆漫不经心的样子,闻弦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你这件案子的提刑官呀,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案子有了新进展我再来告诉你。”君肆的目光灼灼,闻弦借口整理案卷,匆忙告别君肆离开了。
太子宫。
刑司尚书和闻弦静静立于堂下,等待着座上的太子殿下阅读礼司侍郎行刺案的案卷。
“案卷何人执笔?”谢景予翻动案卷,淡淡说道。
刑司尚书对闻弦使了个眼色,闻弦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沉声应道:“微臣刑司司寇,闻弦。”
“内容尽实,详略得当,写得不错。”谢景予抬头看了闻弦一眼,放下卷宗:“此案后续按规程移交,你们早做准备吧。”
刑司尚书和闻弦应了一声,缓缓退出殿外。
君肆作为案件嫌犯之一,本应一同移交,却不知是有独特的门路还是君肆运气好,翌日,捕快便找到了目击有人偷走君肆腰牌的人证。
.....这下直接可以释放了。
闻弦亲自把君肆送到了刑司门口。
君肆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唔.....还是外面舒服,好久没看到阳光了。”
闻弦说:“关了这么多天,快回去休息吧。”
“那可不行。”君肆回头看向闻弦:“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怎么,破晓军里有军务?”
“不是~姐姐为我的事劳心劳力这么久,我还没请你吃饭犒劳一下呢。”君肆目光灼灼,又有些歉然地笑了一下:“不过,最近这案子闹的沸沸扬扬,我这时候抛头露面也太过引人耳目,姐姐可愿屈尊降贵,到寒舍一叙?”
“这.....”闻弦有些犹豫。
“姐姐~”君肆又搬出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你就给我一个表达谢意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