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例,早上犯困要想办法。”
“知道了。”她后背冒冷汗,困意全消。
外面的寒风撞上窗玻璃,六点的天尚未晴明,枝头上的絮雪簌簌坠落,无边黑暗牵曳出一线白色。
炀安的高中升学压力大,七点之前教室里就有学生上早读,住校生甚至不到六点就已进班落座,灯火通明。
四十分钟站着背书,早读过去都趴在桌上补觉。第一节通常是英语,课前要喊口号。
一群人高声呐喊,像要撕破黑压压的天空。黑云滚滚过,这一年,她在经历他经历过的事情,走他走过的路。
原来是这样的高三。
六校联考最后一门考试结束,联考降下帷幕。
邵蔻把答题卡,试卷,演草纸分好类等待监考老师来收,她坐在走廊,收东西时看到楼下做操的学妹学弟,时间一下倒带回到二零一四年。
那时候的她站在操场频频回头,希望能从茫茫人海里找到梁泷,担心他会发现四处张望的自己,直到站在这个位置,才知道她只是茫茫人海中最不起眼的存在。
三天后出模考成绩,邵蔻的班级排名到十五名开外,班里同学成绩突飞猛进,在最后冲刺的节骨眼上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邵蔻涨的几分,沦为退步。
班里接连三个高分黑马杀进年级前五十,可把付文君高兴坏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3月20号春分这天,邵蔻和林韵的母女关系再一次因为成绩发生争吵。
林韵一再咬定女儿是因为什么事情分心,把卧室里翻了个底朝天要找到退步的根源,一直碍眼的航模器被扔出家门,那件和童鸢一起买的黑色卫衣扔在地上,没有人看见。
卧室被翻乱,一屋狼藉。
“等你考上大学想怎么玩都没人管你,你现在必须把心放到学习上。”林韵道:“手机放我这儿,六月份考完再说。”
邵蔻反抗的后躲,手机被更大力夺走,狠狠地摔到地上,屏幕顿时爬上蛛纹,内屏摔爆,成了刺啦的雪花屏。
小狗元宝夹着尾巴,钻到餐桌下面,低呜着。
林韵的眼睛扫向那架航模,邵蔻本能去护,无济于事。本就伤痕累累的机翼在拉扯中折断了。
邵蔻只觉紧揪的心也四分五裂,被气愤和无奈裹挟,失去争辩的能力。她扯动嘴角,轻轻笑了,疼痛入骨,努力平复情绪,眼神有些呆了。
“妈妈这是为你好,还有几个月就高考,没什么比你的前途更重要。邵蔻你也好好想想,妈妈一个人把你们俩拉扯大有多么不容易,你要体谅。”
邵蔻没讲上一句话,她的目光落到残缺的航模上,犹如千万银针扎进皮肤,不显于外的伤口,痛入骨髓,眼睛酸胀,真想一觉睡过去。
睡着了,就都好了。
隔阂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两个至亲至爱的人站在灯下,目光敞亮,可再亮也看不清。
林韵到楼下冷静,同样被吓住的邵言来找邵蔻,手里攒着个东西:“姐,这是不是你最宝贝的?我刚才给你藏起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那枚小小的调参板和墨黑的摄像头坏了,边角破碎,像伤心的眼睛留着泪。
“姐,你别太紧张,有时候焦虑过头反而考不好,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妈妈说的那样。你肯定会调整好自己的,对吧。”
元宝也凑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拱邵蔻的手心,充满灵性,像是能看出她不开心,舔舔她的手。
邵蔻调整好情绪,一滴泪没掉,深吸一口气,对邵言说,我会的。
邵言轻松地笑了笑,抱住邵蔻,她从始至终都相信她的姐姐。
凌晨一点邵蔻才复习完上床睡觉,三点左右做噩梦,梦里是光怪陆离的画面。
小时候,林韵工作忙,邵津是消防员,高危职业还休假少。没人来给姐妹俩开家长会,就有人说,邵蔻邵言没有爸妈。
邵言哇哇大哭,捣蛋的小男孩兴头上来动起手,邵蔻自己也害怕,但还是挡在邵言身前,拳头还拳头。
再长大点,同学们知道消防员的职业,其中一个不同级的叫张朝雨的女孩,她的爸爸是特警中队队长,妈妈是三院的军医,挑衅说:“我爸爸拿真枪,你爸爸只能拿水枪。消防员一点都不酷。”
几个小孩哪里懂什么枪,一起哄一闹都站到张朝雨那边,吐舌头。
那一年,张朝雨所在的小区发生火灾,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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