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在月光下泛着绿。
石飞扬突然反手抓住箭杆,指节发力将箭头转向,毒箭穿透武士眉心的刹那,他戏谑地道:“可惜的是你,没见过真正的杀人方法。”
凌霜华的峨嵋刺“当啷”落地。她望着石飞扬用袖口擦脸的动作,那截露出的手腕比她的玉佩还莹白,血珠在上面滚成红玛瑙。这人的身法像极了传闻中的“千里不留行”,掌风里的寒气扫过她的伤口时,竟让九阳功的暖流突然涌了上来,像是雪地里点了把火。
忽然,破窗突然被撞得粉碎,十二团红影卷着腥风扑进来。吐蕃血刀僧的铜钵里盛着暗红液体,腥气混着风雪灌进庙,丐帮弟子忍不住干呕时,为首的红袍僧人已舔着钵沿笑道:“永乐城的漏网之鱼,果然藏在这种腌臜地方。”
石飞扬收刀入鞘,却暗运天蚕功,掌流窜晶光一片,强悍的内功真气形成的天蚕银丝突然暴涨,缠住庙梁上的积雪,又自嘲地道:“野狼谷没割下你的舌头,倒是我的疏忽。”
他的墨发在风雪中翻卷,露出的眉眼竟带几分戏谑,又调侃地道:“今日就让你这秃驴知道,什么叫‘帝天狂雷’。”掌力骤发的刹那,梁上积雪化作冰粒,在真气催动下爆发出刺目的雷光。
冰雷撞在血刀僧的铜钵上,钵中血液突然沸腾,顺着僧人的手腕逆流而上。
那些僧人惨叫着抓挠胸口,皮肉从骨头上片片剥落,露出的骨架迅速焦黑,倒在地上时已像烧过的木炭,只有血刀还插在雪里,泛着诡异的紫光。
凌霜华忽然惊叫一声:“大侠,小心地下!”突然拽住石飞扬的袄,她的峨嵋刺挑起块松动的地砖,下面的铁链缠得密密麻麻,十几个铁笼里的宋民尸体正冒绿烟——那是西夏的“化骨散”,遇热即燃。
她的素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月白的中衣,衣摆绣着极小的九阳图案,被血浸得只剩淡淡轮廓。
石飞扬挥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利涉大川”,刚猛的掌风拍向庙门,将风雪卷成道冰墙。
天蚕功的银丝如蛛网罩向铁链,银丝收紧时铁链崩断,铁笼带着绿烟撞向血刀僧的残部。
爆炸声中,他拽着凌霜华掠出庙外,又以掌当刀,刀气劈开雪块,露出二十名大理武士的脸——他们的戒刀刻着茶,刀柄还缠着辽国的狼纹绸。
土地庙在烈火中坍塌时,石飞扬已经搂着凌霜华杀上官道。
他的粗布袄早被刀划破,露出里面玄色劲装,湿衣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肩线,黑发被血粘在颈侧,倒添了几分妖异。
踏雪乌骓的蹄子在冰面划出火星,玄霜刃的冰光与凌霜华的峨嵋刺交辉,织成一张张杀人的网。
大理武士的“一阳指”从四面射来,石飞扬施展“移接玉”神功,引着指力反向穿透西夏追兵的咽喉。
凌霜华的九阳功突然爆发,素袍在雪地里鼓起如盛开的白莲,峨嵋刺划出的弧线恰好补全他掌风的破绽。她的左肩还在流血,血珠落在雪地上绽成红梅,与她颊边的红晕相映,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凌霜华惊骇地道:“你的寒气,竟能引动我的九阳功。”她的睫毛颤了颤,突然想起师父说的“阴阳相济”,话音未落,耳根已红透。她偷瞄石飞扬的侧脸,见他下颌的线条比峨嵋山的冰棱还锋利,却在转头时,眼尾的朱砂痣亮得像团火。
此刻,石飞扬挥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龙战于野”,凌厉的掌风震飞三名武士,戒刀落地的脆响里。
石飞扬又低笑道:“峨嵋派的姑娘,都这么容易脸红么?”玄霜刃挑飞为首者的密信,火漆上的辽国狼首印在雪光中格外刺眼——原来吐蕃、大理、西夏早勾结好了,要用这场连环杀局,逼大宋在云州割地。
凌霜华的峨嵋刺突然加快攻势,像是要掩饰羞赧。她的素袍下摆扫过石飞扬的靴底,沾着的雪粒被他明玉功的寒气凝成冰,又在他抬腿时踢碎,冰碴溅在两人之间,倒像串没说出口的话。
官道尽头的晨光染亮积雪时,追兵已被甩在身后。
石飞扬勒住踏雪乌骓,看着凌霜华用断刺挑出肩头的箭簇,血珠滴在她的白僧袍上,像画师不小心打翻了胭脂。他忽然解下腰间的冰蚕玉,塞进她手里:“这玉能克毒。”
凌霜华的指尖触到玉的刹那,九阳功竟与玉中的寒气共鸣,她抬头时,正好撞见石飞扬转身的背影。
他的玄色劲装破了道口子,露出的肌肤在晨光中透明如玉,墨发被风掀起,那颗朱砂痣在颈后若隐若现,竟比她见过的所有雪景都要难忘。
石飞扬施展“惊目劫”神功,将三名血刀僧碎成满地冰渣,闻言突然顿住。
长发上的雪粒落在凌霜华的僧袍上,瞬间被九阳功的暖气蒸成白雾。
他忽然想起赵清漪在朱雀背上说的“冰与火,本就该缠在一起”,心口竟像是被玄霜刃割了下。
这分神的刹那,西夏一品堂的堂主突然从雪堆里窜出,血河鞭带着毒风卷向凌霜华的后心。
石飞扬的玄霜刃来不及回防,竟用左臂硬生生挡了一鞭。鞭梢倒刺嵌入皮肉的瞬间,他的明玉功骤然运转,肌肤透明如冰,倒刺上的毒液竟被寒气凝成冰晶。石飞扬怒喝道:“找死!”他的“邪血劫”神功应声发动。地上吐蕃僧的鲜血突然化作血箭,穿透堂主的七窍。
那堂主的身体迅速干瘪,缩成猴子般大小,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张密信——上面画着汴梁城的布防图,盖着辽国南院大王的印。
凌霜华的峨嵋刺突然插进石飞扬的左臂,挑出那枚带毒的冰晶,说道:“这毒要用九阳功逼。”
她的指尖按在他的伤口上,暖流顺着经脉游走,又决绝地道:“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两清。”
石飞扬望着她素白指尖的血,忽然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像极了当年孛儿帖替他吸出“腐骨毒”,只是那时的篝火,没今日的风雪冷。
官道尽头的晨光染亮积雪时,追兵已被甩在十里之外。
凌霜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