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石飞扬玄甲上流转的冰纹,终於明白这天地间,有些英雄是无法战胜的——他们不仅有“百胜刀法”的凌厉,有“孙子兵法”的智慧,更有民心所向的温度,与红顏相伴的柔情。
石飞扬站在扬州城头,望著江南的烟雨,玄甲的冰纹里映著耶律燕的笑靨,完顏萍的刀光,还有远方襄阳城郭芙的牵掛。他知道,收復河山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並肩作战的身影,有这天地间的公道与民心,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没有打不贏的战爭。
他和梅棲乐之子石念唐毫无悬念地当上了皇帝,梅棲乐也苦尽甜来,成为重建的大唐帝国的皇太后。梅棲乐高兴了,自然也同意石飞扬娶耶律燕和完顏萍为太上皇皇妃。曲勘任朝廷锦衣卫指挥使,为防止外戚干政,石飞扬让梅惊鸿率部去攻打金陵,並詔命梅惊鸿为江湖锦衣卫指挥使。
扬州的三月,烟雨如丝,瘦西湖的画舫在碧波上轻摇,櫓声咿呀,搅碎了满湖的春色。
石飞扬站在钓鱼台的飞檐下,玄甲早已换作月白锦袍,冰纹化作暗绣的龙纹,在细雨中若隱若现。他手中握著支玉簫,是郭芙从襄阳托人送来的,簫身上刻著“相思”二字,此刻正被他无意识地摩挲著。
“飞扬,你看这五亭桥的倒影!”完顏萍的声音带著笑,如银铃般穿过雨幕。她今日穿了件水红绣裙,裙摆绣著金线梅,那是石飞扬亲手为她描的样。手中提著的食盒里,装著刚从富春茶社买来的蟹黄汤包,热气氤氳了她的眉眼,美得让烟雨都失了顏色。
石飞扬转身时,正撞见耶律燕从二十四桥的石阶上跑来。她的湖蓝裙角沾著泥点,手里却捧著束刚摘的琼,瓣上还掛著雨珠。这位契丹郡主的发间別著石飞扬送的玉簪,簪头的冰纹在雨中泛著柔光,跑起来时,金步摇叮咚作响。
“慢点!”石飞扬关切地道,施展“千里不留行”踏过青石板,在耶律燕摔倒前將她揽入怀中。
雨丝打在他的锦袍上,晕开点点水痕,他低头看著怀中的人儿,鼻尖蹭过她的发顶,那里还带著琼的清香,又责怪道:“说了多少遍,扬州的石阶滑,偏生像只小野猫似的跑。”
耶律燕的脸颊埋在他胸口,听著他沉稳的心跳,声音闷闷的:“我怕琼被雨打落了嘛。”
她举起枝,琼的白与她的俏脸相映,甜蜜地道:“你说过最喜欢这,说它像雪,像冰,像……像你玄甲上的纹。”
完顏萍提著食盒走上前,看著两人相拥的身影,眼底漾著温柔的笑意。
她打开食盒,用银签挑起个汤包,递到石飞扬唇边,撒娇地道:“先尝尝,我特意让师傅多加了蟹黄。”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唇,像被烫到般缩回,脸颊却比汤包的热气还要红。
石飞扬张口咬住汤包时,故意含住了她的指尖。完顏萍的身子一颤,食盒险些脱手,嗔道:“不正经!”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伸手替他擦去唇角的汤汁,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雨突然大了些,石飞扬展开隨身的油布伞,將两人都护在伞下。完顏萍靠在他左肩,耶律燕挽著他右肘,三人沿著湖边的柳堤缓缓而行,脚步声被雨声吞没,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耶律燕突然抬头,雨水打湿了她的睫毛,像沾了碎钻,含情脉脉地道:“还记得收復洛阳那日吗?你用『天蚕功』为我挡箭,银丝缠在我手腕上,我就想,这辈子跟定你了。”她的指尖划过石飞扬的掌心,那里有块浅疤,是那日为她挡箭时留下的,又深情地道:“这疤,我要记一辈子。”
石飞扬握紧她的手,將掌心贴在自己心口,温柔地道:“这里也有个疤,是你替我挡『灭佛』法王的『大手印』时留下的。”他望著烟雨朦朧的湖面,温情地道:“那日我就想,若能活著走出洛阳,定要让你们一世安稳,再不受刀光剑影之苦。”
完顏萍的头靠得更紧了些,髮丝与他的锦袍纠缠在一起,轻声道:“中都的宫殿早就荒了,但我总梦到小时候在御园里放风箏。”她的指尖在石飞扬的手背划著名圈,含痴含嗔地道:“如今有你在,哪里都是家,有没有宫殿,又有什么要紧?”走到平山堂时,雨渐渐停了。
堂前的古柏下,曲勘正带著锦衣卫的人巡查,见了石飞扬忙拱手行礼,目光却在三位身影上转了转,对身后的属下挤了挤眼,沉声道:“都退远些,別扰了太上皇和两位娘娘赏景。”
梅惊鸿从堂內走出,手里捧著幅刚画好的《扬州春意图》。这位梅帮主的鬍鬚上还沾著墨,笑道:“陛下,这是刚画好的,您瞧瞧这五亭桥的飞檐,像不像您锦袍上的龙纹?”他將画卷展开,画中钓鱼台旁立著三人,正是石飞扬与两位姑娘,笔触间满是温情。
石飞扬接过画卷,看著画中的自己正为完顏萍、耶律燕撑伞,不由笑道:“把曲教主也画进去才好,他那日在洛阳城楼上,看得比谁都起劲。”
曲勘哈哈大笑,露出两排白牙:“微臣可不敢当!”他凑近低声道:“梅帮主奉命准备好战船,不日將率军攻打金陵,不出三月定能收復。只是那金陵的秦淮河,怕是要被两位娘娘的风采比下去了。”
完顏萍与耶律燕同时红了脸,嗔著要打曲勘,却被石飞扬拦住。他將画卷递给梅惊鸿,低声道:“裱好了掛在皇宫的暖阁里。”又对曲勘道,“锦衣卫的事,辛苦你了,回头让御膳房做你爱吃的烤全羊。”
待两人离去,耶律燕突然踮脚在石飞扬唇上啄了一下,转身就跑,裙角飞扬,像只受惊的小鹿。完顏萍则走上前,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轻声道:“我比她矜持些,却……却不比她少爱一分。”
石飞扬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怀中,与追回来的耶律燕三人相拥在平山堂前。远处的五亭桥在暮色中亮起灯火,如串明珠;近处的琼在晚风中摇曳,暗香浮动。他低头看著怀中两张娇羞的脸,突然觉得,这收復河山的大业,纵然再辉煌,也不及此刻的温情万分之一。
“明日去个园看竹子吧?”石飞扬的唇贴